说实话,我不怪张岩。
在那个瞬间,她没有选择站在我这边,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毕竟,在普通人的世界观里,风水玄学,约等于封建迷信,而我这种人,就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骗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之间,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隔了一整个世界。
离开了富源居,我坐上了柳依依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与我身上廉价的洗衣粉味道格格不入。
“要去哪?”我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柳依依启动车子,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侧脸的轮廓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动人。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沉默在车厢内蔓延。
片刻后,柳依依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对了,盛楠,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刚才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顿了顿,似乎怕我误会,又补充道:“我看她很紧张你,我那样把你叫走,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不是,她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来兴州后,唯一认识的朋友。”
“哦……”柳依依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方向盘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
“难怪,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偏过头来看我:“昨天在街上,是不是就是她,给你买了好多肉串?”
我“嗯”了一声,坦然道:“是她。昨天之前,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
我说的是实话,是陈述一个事实。
但在柳依依听来,却仿佛是什么顶级的冷笑话。
“噗嗤!”
她没忍住,清脆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胸口微微起伏。
她以为我在幽默,但我的人生,在遇到她之前,本就是如此。
车子忽然在路边一个亮着灯的烧烤摊前停下。
“你等我一下!”
柳依依解开安全带,留下一句话,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推门钻了出去。
夜色下,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在烟火缭绕的摊位前,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两分钟后,她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个散发着孜然和肉香的打包盒。
“喏。”她将盒子递给我,脸上带着一丝运动后的微红,眼神里有种少女般的羞涩和期待。
“本来我爷爷说要请你吃饭的,既然你吃过了,那……我就请你吃肉串吧!”
我愣住了。
温热的盒子递到我手上,那股熟悉的香气钻入鼻腔,却让我感觉有些莫名。
刚刚才提到了肉串,她就立刻下车去买。
这女孩的心思,单纯得有些可爱。
我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善意。
“盛楠,”柳依依重新发动车子,目光直视着前方,语气却变得认真起来,“我……我能当你的朋友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她的朋友,还需要什么门槛不成?
见我沉默,她似乎有些紧张,急忙解释道:“我,我知道您是高人,想和您结交,肯定需要特别的缘分。如果您觉得为难,那……那我们继续保持这样就好。”
那句“盛先生”又变回了“您”。
我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当然可以。以后别叫我盛先生了,听着生分,叫我盛楠就行。”
“真的?”
柳依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星辰,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极具感染力。
“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盛楠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得了一件天大的宝贝。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片高档公寓区。
停好车,柳依依领着我,径直上了一栋公寓楼的五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依依,你可算来了!”一个胖子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然后目光好奇地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位,想必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位盛先生吧?”
“表哥,别乱叫,这是我朋友,盛楠。”柳依依纠正道。
这胖子是柳依依的表哥,吴迪,因为从小就胖,外号吴胖子。
他和陈超那种浮夸的胖不同,吴胖子面相敦厚,眼神清正,看着就是个踏实肯干的人。
“盛楠兄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吴胖子伸出厚实的手掌,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我外公家那事,我都听说了,您这本事,真是神了!我是打心底里佩服!”
他的恭维很真诚,没有丝毫虚伪。
在吴胖子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套公寓。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崭新皮革与木材的清香扑面而来。
入眼处,是金碧辉煌的现代轻奢装修,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全套的崭新家具都用防尘布罩着,显然还未曾有人入住。
我目光一扫,此地气场安稳,布局合理,是个不错的居所。
我疑惑地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走到客厅中央,张开双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