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客厅,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帮我带上了房门。
听着客厅传来的轻微动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洗过澡后的清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我是被窗外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唤醒的。
体内的虚弱感已经好了大半,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我走出卧室,柳依依已经不在了。
客厅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餐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拌面,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字迹娟秀,清丽脱俗。
“盛楠,我去学校上课了。早餐给你做好了,记得趁热吃。好好休息,不许再乱动元气了!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纸条的最后,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我拿起纸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这碗充满“人情味”的拌面,我感觉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柳依依的帮助下,
我在兴州市一条叫做安龙街的老城街道找到了一处门店。
这个门店不在闹区,算是偏僻的地方,之前是做死人生意,卖香蜡纸烛花圈的。
街两旁的店铺,大多挂着“香烛纸钱”、
“寿衣花圈”的招牌,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我的小店就开在这里。
门脸不大,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上书四个字——“盛世楠庭”。
没有鞭炮,没有花篮,甚至没有一个道贺的客人。
店里,只有我和柳依依。
“盛楠,恭喜开业!”
柳依依笑靥如花,亲手将一杯刚泡好的茶递到我面前,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现在我是你的第一个客人了,你得给我算一卦!”
她坐到我对面,双手托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就帮我算算,我未来的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刚想开口,店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紧接着,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身材极好,此刻却满脸煞白,发丝凌乱,眼中写满了无边的惊恐。
“盛先生!”
她一看见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直冲过来。
“求求您,救救我师父吧!”
我认得她,那天在云屯山,她就跟在何忠诚身边。
“你是何忠诚的徒弟?”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是!我叫秦绿叶!”
女孩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颤抖:“盛先生,求求您了,我师父他……他快不行了!”
我抿了口茶,淡淡问道:“他怎么了?”
“我师父他……他身上发黑了!”
秦绿叶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昨天晚上,胸口的位置开始发黑!到了今天早上,两条腿全都黑了!我们去了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师父说,只有您能救他!”
“大师,求求您,跟我走一趟吧!”
她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我的胳膊。
“站住。”
一直没说话的柳依依,冷冷地开了口。
她站起身,挡在我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秦绿叶。
“你师父不是很厉害吗?”
柳依依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号称兴州市风水界第一人,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出事,还信誓旦旦说风水没问题的时候,他那副高人做派去哪了?”
秦绿叶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我。
“柳小姐,我师父他……他真的知道错了!”
“行了。”
柳依依不耐烦地打断她,“收起你那套,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怕了。”
“还有,你以为摆出这副样子,我们就会同情你了?你师父耀武扬威,踩着别人的痛苦维护自己名声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
秦绿叶还想说什么,我放下了茶杯。
“回去告诉你师父。”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想活命,就自己滚过来。”
“这……”秦绿叶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没听到吗?”柳依依抱起双臂,冷笑道,
“他何忠诚的面子,还没那么大。想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让他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