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冠庭闻言,忙走到那位与自己同来北地的那位江南士子的身旁,当即拿起那江南士子桌案上的一张纸,就着灯火,细细地看了起来。
便看他还轻声吟念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念念有词的看完了后,却是猛地来到了还在场地中间的陈铭的身前,失魂落魄地朝着陈铭拱手作揖:
“是冠庭孟浪了,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我收回之前放出来的那句话,北地的士子文人,起码足下与我比之,高出我甚多矣!”
说出来这番话,他自是羞愧不已。
不光是他,方才放了很多狂言的几个江南士子,也是满面羞愧,这时也是趋步上前,朝着陈铭躬身施了一礼:
“足下的诗词才华,比我等远甚!适才说了足下许多坏话,我等实在是颇感羞愧!还请足下能够海涵。”
陈铭一看自己把林清的词吟出来后,一下子效果这么的立竿见影,虽然心中也知道那首咏月词绝对是咏月词中的出类拔萃的,可是也没想到,当下立时就令得这些江南的文人才子折服了!
这就是陈铭有所不知了,倘若他知道,这首咏月词在林清前世的地位,恐怕就不会这么看了。
这首咏月词《水调歌头》,在林清前世那个时代,近千年来,没有哪一首咏月词能出其右。
甚至后世还有一种观点,即是,“此词既出,余词皆废”的评语,可见这首《水调歌头》在咏月词中的地位了。
话归正传,却说陈铭见到这么多江南的文人才子朝着自己施礼、并向自己道歉,一方面有感于这首词的威力之强悍,然后他也未有犹豫,他马上对那些向他施礼的江南的士子们大声说道:
“诸位误会了、诸位误会了!在方才本人说的是‘我有一首词’,可是未有说我作的一首词,所以这首词,并非是在下所作的!”
“什么?这首词,不是你写的?”柳冠庭当即脸色一红,马上问道,毕竟这词不是对方所作,他刚才对着对方施礼还道歉,的确感到是不好意思了。
而在方才陈铭吟出那首词的时候,苏小小眼中也惊讶不已,同时暗叹,没想到北方士林中,有如此才华卓绝之人,看来冠庭他们要折戟沉沙了。
但是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这首词竟然不是对方所写,于是苏小小也急忙询问道:
“那这首词是谁写的?谁又如此有这般的才情?”
陈铭听苏小小询问自己是谁写的,当下自然也不隐瞒,说道:“其实这首词是在下一位小友所作,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听到了而已。”
“那既然是你的好友写的,那他为什么不来?可是有什么原因?还是看不上我等江南士子所办的诗会?”有一名江南的士子当即面色不善地问道。
一听这样的问题,陈铭当然不可能说是林清看不上这样的诗会了,况且事实也不是这个样子,要是自己不解释一番,那岂不是就给林清小弟招祸了吗?那自大的名声必会传扬出去的。
于是陈铭当即解释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这首词是今天下午,我那朋友醉酒后所吟出来的,具体是这样的,我因为心情不好,去和这位小友去得意楼喝酒,当然,主要是我想喝酒,借酒浇愁,毕竟我那小友才年方九岁……”
“什么?九岁?”
“开什么离谱的玩笑,九岁的小孩子能作出这首词?这样的词?”
“就是,我不信一个九岁的小童,竟能作出这样的词作!”
“……”
听到这一干江南来的文人才子们一个个的质疑声,陈铭还发现,即便是同是卫辉府的士子们,此时神情也带着不信。
“的确是他所写,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陈铭郑重地一拱手说道,“对了,在下忘记还未自报身份,在下正是这卫辉县的县丞!我以我的名誉担保,我的小友林清,就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作出的这首词!”
柳冠庭似是找出了陈铭话中的破绽,这时说道:“你不是说是你要喝酒,怎么你那位叫做林清的小友也喝了?”
“是因为你们没有听我说完,”陈铭马上道,接着将经过祥祥实实的都说了一遍。
“可是,只是九岁的孩童,柳某还是难以置信!”柳冠庭疑惑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人群边缘的周夫子周泰,走进了来,他大声说道:“莫要难为县丞大人了,我也能证明,这首词确是那林清所作!”
“哦?你又是什么人?难道当时你也在现场?”一个江南士子问道。
“我就是那林清的夫子,当时却是并未便和县丞大人一起!”周泰从容说道。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词就是那你们说的九岁孩童林清所写的?”柳冠庭继续问。
“这当然能确定就是我那弟子所写!”周泰十分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书法已经可以到了开宗立派的地步,而且他还写了话本,很快也就问世了,关键是这孩子学习特别快,几乎可以说过目不忘,我教他的功课,极快的时间就能学会;这还不能说是这中秋词作是他所写的吗?”
听周泰这般的解释说辞,柳冠庭更是诧异了,要不是现场的气氛过于严肃,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