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衙和后衙,其间有一道月洞门相连,林清此前被何忠挡着,自是不知道月洞门那边来人了,况且刚才那道声音似是还离得远些,自是听不见了脚步声的。
而何忠则是背对着月洞门,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来人;另外的林阿大正在揪心着自己儿子和那县令的仆人眼看着要吵起来,他却也不知道怎么插口,他到底是一个老实的乡下庄稼人而已。
还有一个衙差,他在看着县令大人的家仆竟然也想请林清,而且还是县令大人想见他。
可是这林清是怎么说都不愿见那县令大人,要先见县丞。
可是另一方呢,却是死活似是都要林清去见县令。
这令得这位衙差感到摸不着头脑,这林清到底是何许人啊?竟令得县令和县丞都争相相见!
这种西洋景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如何能令得他不吃瓜,他看得正是津津有味的。
所以此时陈铭的那么一句话,登时令得所有人都朝着内衙方向看去。
接着慢慢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而来。
而在那道陈铭声音传过来后,林清脸上就现出喜色,而听到那道声音后,那何忠的脸色却是一下变的煞白,额上也渗出来了冷汗了。
一边的林阿大和那位衙差这时也看向月洞门那边。
然后不一会,就见卫辉县的县丞陈铭从月洞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两名仆人:李光、李田父子。
而一看到陈铭,那位何忠登时身上一颤抖,噗通跪在了地上:
“县丞大人饶老奴一遭吧!”
这时林清看到陈铭后,便朝其作揖施礼:“陈兄!”
他和陈铭已经是平辈论交的好友了,特别是经过“水调歌头”一事,两人的关系再次得到攀升。
而林阿大见到陈铭,则是下意识的就要跪下来给县丞大人行礼。
陈铭也看到了他这动作,赶忙快步过去,说道:“叔父这是折煞我也!”
将正准备跪下的林阿大扶住后,陈铭最后才去看那个衙差,衙差早已经跪下来了,本来他在陈铭一过月洞门就想要禀报事情,但是前面几人相继说话,而他的又最不重要,所以他就到最后才说话禀报了。
“启禀县丞大人,小的将林清带到了,小的现在就回衙门门口守值去了。”
听到衙差这么禀报,陈铭说道:“好,你先去吧。”
衙差走了后,陈铭这时便复看那还跪在自己面前的何忠,陈铭佯笑道:
“你跪我干甚,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八品县丞而已,我哪有资格教训你呀?”
此时何忠的嚣张气焰全都丧掉,朝着陈铭不住磕头,一面说道:
“求县丞大人饶了老奴一遭,求县丞大人饶了老奴一遭……”
陈铭看着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心中在酝气,但是他也知道这家伙是张广发的心腹,自己可以惩处他,但是张广发知道后,肯定也会对自己有怨气,他本就不是个心胸大度的人。
而陈铭现在看着这个家伙不停地求饶,于是他又看向林清,问道:
“林小弟,这家伙该怎么处置,他刚才那般惹你,怎样才能让你消气?”
林清则是看着跪在陈铭面前的这个何忠,初时他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给自己送过一段日子的糕点了。
后来张雪晶找人找自己麻烦,也还是他第一个赶到相制止。
可是谁知道,这一切……这一切竟,竟都是一个阴谋!!
林清想起这个心中就一阵阵的感到闷疼,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股郁气驱掉,他这时对陈铭说道:
“这位何先生毕竟是县令大人的家仆,我看就看在县令的面子上,饶了他一遭吧,不过得要他知道,此事可一不可再,仅有一次,下不为例,若有再犯,双倍惩处。”
何忠听到林清向自己求情,他心中郁愤之极,但是形势在此,不得不低头,他于是又朝着林清磕了一个头:
“多谢林爷替老奴求情,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
陈铭听着何忠这么说话,不由冷“哼”一声:
“好了,看在林清还有张县令的面子上,就且饶你一次,如有下次,咱可新账老账一起算!”
“老奴不敢,老奴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何忠又是对着陈铭一阵磕头。
“好了,滚吧!”陈铭连看都不看他。
这时何忠赶忙离开了,去往内衙去了。
而林清看着这一幕,顿时暗叫不好,这何忠去内衙,禀告了张广发自己来了,而且是来找陈铭的,那自己可又是自投罗网了。
林清想到这里,马上对陈铭说道:“陈大哥,我有十万火急之事,有关于张县令的,还请立即找一没人打扰之处相谈!”
一听林清这话,陈铭也是知道这事急迫,马上问道:“你们怎么来的?可是赶马车来的?”
林清说:“是的。”
“那马车在哪?”
“就在县衙外边一棵树上在拴着。”
“好,你们跟我走!”陈铭最后说道。
于是陈铭和林清,他们一共五个人,向着县衙大门口跑过去,然后在林阿大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