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马车进到了学塾的院子里,那老仆“徐伯”将马匹拴在院子内的一株梧桐树上,旋看向林清二人:
“随我去内院吧。”
前文曾说过,周夫子这学塾,是两进的院子,第一进是当学塾用,而第二进的内院则是周夫子住。
林清林阿大便随着徐伯进到了内院里,外院内院的春联也都贴上了。
徐伯领着林清林阿大走进了后院最大的一座屋子的堂屋中。
林清刚一跨进门槛,就见周夫子拿着一卷书,在看书。
徐伯走过去,轻唤了一声:
“老爷,林清少爷和他父亲林大爷来了。”
而他这么一说,在那看书的周夫子便也抬头看过来,有些不悦说道:
“怎么还带礼物啊?”
林清还没说话,林阿大便先道:“夫子教导我儿子小清,兢兢业业、花那么多心思,我和他娘寻思就来看望夫子了。”
林清见自己爹替自己挡了,也就不再说话,而这时周夫子叹了口气,放下书卷,说道:
“来我这里,不用带礼品的,都不是外人,我拿林清当我的入室弟子,不用这么外道。”
林阿大只是点头说道:“夫子说的是。”
说完,便把礼品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林清也把手里的礼品放了上去。
林清见周夫子这里比较冷清,便问道:
“夫子这边何故这么冷清,没有人来夫子这边拜年吗?”
周夫子闻言却是笑着说道:
“怎么没有,只不过现在还早,上午的时候估计就有人来了。”
林清想了想暗道也是,那窜门拜年,那是卫辉乡下农村人的习俗,在这府城城里,倒是不一样的习俗了。
府城这么大,不可能如村人一样,挨家挨户拜年吧?
没有这个道理!
随后周泰周夫子便对林清说道:
“过年,为师允你们放十天假,功课可有落下?”
林清忙说道:“回禀夫子,未曾。”
“好,那为师便考考你。”周夫子颔首说道。
当下师徒二人便一考一答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周夫子考较完毕,其实现在考较的都是很深的功课。
而这些功课,拿到秋闱上考举人也是不差的,而林清都回答的流畅完整。
这让周夫子很满意。
随后周夫子说道:“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去,去。”
林清当即向着周夫子长施一礼,旋即说道:“那学生告辞。”
周夫子没说话,只是又拿起书卷读起来。
林清林阿大在徐伯的带引下,又走出了学塾院门,林清、林阿大向着徐伯施了一礼,林阿大道:
“徐老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徐伯点了点头,也向着他们施了一礼,道:
“路上慢点。”
林清坐上了马车,林阿大也坐在前面,一挥马鞭,马车便驶动起来,向着簸箕巷的巷口驶去。
不一会便到了巷子口,林清这时忽然挑开帘子说道:
“爹,去东城县衙。”
林阿大便让马车向着东城方向而去,然后问后面的儿子:
“为甚去县衙,不是刚见过陈铭吗?”
林清说道:“到那里你就知道了,我想要办一件事找陈大哥。”
林清说完这话,他看向道路两旁,那些流民都在道路两旁那些檐廊下瑟缩着蹲着,而有的一些店铺、住户人家,不想看到这些流民,就走出来两三个男人在驱赶着这些流民。
林清看到这一幕,便将车帘子放了下来,不再看。
大概半刻钟左右,林阿大便驾驭着马车来到了县衙大门口。
同样的把马车系到县衙旁边的树上,那摆摊的还在那,——也可能是过年了,这摆摊的想在这年节时多卖些东西,县衙旁路边摆摊的不少。
那摆摊的见又是林阿大,便说道:“又是你?又来县衙啊?”
林阿大“嗯”了一声,又拜托摊贩帮忙看照下马车,那摊贩说:
“行,你去吧。”
于是林阿大便和林清来到了县衙门口,县衙的衙差几乎都认得这二人了,其中一个在门口值卫的衙差说道:
“二位来了?见县令大人的吧?那跟我进去吧。”
林清林阿大都点头,然后跟着那衙差向着衙门内走去。
待到走到后衙陈铭的住处——陈铭现在还是住在以前县丞的居处;在后衙县令和县丞的居处也都大差不差,毕竟后衙就那么大地方。
衙差在小院门口遇见了陈铭的家仆李田,李田也看到了衙差身后的林清和林阿大,不用衙差说也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还是听衙差说过后,李田说道:
“林清少爷,林大爷,我这就向我们老爷禀报。”
衙差这时已经没他事了,便即向李田抱拳离去。
李田也冲着衙差抱了抱拳,随后带着林清、林阿大进到院子里,随后说道:
“二位稍等片刻。”
林清、林阿大则都点点头。
李田进了屋子里,只是片刻,屋子里传来响动,随后屋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