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得天衣无缝了?”
这番话,可谓是歹毒至极,直接将所有人都想问又不敢问的话,摆在了台面上。
若是从前,李清婉听到这话,定会羞愤交加,拂袖而去。但今天,她只是优雅地抬起手,用丝帕轻轻掩住唇角,发出了一声轻笑。
“县主姐姐说笑了。”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不闪不避,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炫耀,“仙丹妙药,妹妹可不敢用,怕是折了福寿。至于妆粉遮掩,姐姐若是不信,大可用水来泼我,看看是否会掉下半点粉来。”
她如此坦然,反倒让永嘉县主一时语塞。
周围的贵妇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围了上来。
“郡君,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是啊,快告诉我们!是哪位神医出手?我也想去求一副药呢!”
“看妹妹这气色,简直像是年轻了十岁!莫非真有什么返老还童的方子?”
李清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享受着被众人追捧和艳羡的感觉,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才缓缓开口。
她将沈知微教给小翠的那套说辞,添油加醋地又演绎了一遍。
“……说来也是缘分。前些日子,偶遇了一位姓沈的小姐。她见我为这疤痕所扰,心生怜悯,便赠了我一盒她亲手调制的脂膏,名曰‘玉肌膏’。”
“玉肌膏?”众人都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那位沈小姐真是个奇人,她说那玉肌膏,乃是采集了天山上的奇花,又以南海的珍珠为引,耗时三年,才制成了三盒。她自己用了一盒,孝敬长辈用了一盒,送我的,便是这世上最后一盒了。”
“最后一盒?!”人群中发出一阵失望的惊呼。
李清婉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是啊。那位沈小姐也说了,此物来之不易,用尽便再无。我用了三日,便已见底了。唉,早知如此神奇,我当初就该省着点用的。”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瞬间将【玉肌膏】的价值,推上了一个神坛。
奇花异草、三年三盒、用尽再无……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在在场所有女人的心坎上。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永嘉县主冷哼一声:“说得神乎其神。一个不知名的沈小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清婉妹妹,你可别是被人骗了。有些东西,用时有效,说不定内里含有虎狼之药,会损伤根本呢。”
“姐姐多虑了。”李清婉放下茶盏,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贵妇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位沈小姐的丫鬟,那皮肤,才叫真正的冰肌玉骨。我亲眼所见,绝无虚假。何况,我自己的脸,就是最好的明证。至于损伤根本……我只觉得这几日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连以往的头风症都好了不少。”
她的话,掷地有声。
贵妇们看着她容光焕发的脸,再无半分怀疑。嫉妒的火焰,在她们眼中熊熊燃烧。
谁不希望自己的皮肤能再白一点?谁不希望眼角的细纹能再浅一点?谁不希望自己能比那些年轻貌美的妾室,更能留住丈夫的目光?
【玉肌膏】,这三个字,在这一刻,已经不仅仅是一盒脂膏,它成了一个符号,代表着美丽、青春、以及战胜岁月与敌人的希望。
一场赏菊宴,因为李清婉的出现,彻底变成了【玉肌膏】的传说发布会。宴会还没结束,“玉肌膏”和那位神秘的“沈小姐”,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汴京城的每一个高门大户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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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朱雀门大街,沈府。
沈知微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份玄一刚刚呈上来的情报,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情报上,详细记录了今日蔡太师府赏菊宴上发生的一切。从李清婉的惊艳登场,到永嘉县主的刁难,再到最后贵妇们的疯狂追问,每一个细节,都与她的预演分毫不差。
“小姐,您真是神了!”小翠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崇拜,“您怎么知道那位安城郡君一定会去赏菊宴上炫耀的?”
“因为我给她的,不仅仅是一瓶药膏,更是她失落已久的尊严和自信。”沈知微放下情报,端起茶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想告诉所有人,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人性本就如此。”
窗外,原本清净的街道,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些人穿着各府下人的服饰,假装路过,眼神却不住地往沈府的大门上瞟。
玄一无声地出现在沈知微身后,低声道:“主上,自午后起,已有不下十五拨人前来打探。都被我们的人以‘小姐喜静,不见外客’为由挡回去了。外面黑市上,关于您的一条消息,已经炒到了一百两银子。”
“很好。”沈知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这把火,再烧得旺一些。人心的**,就像干柴,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干渴,一点火星,便能燎原。”
她顿了顿,看向玄一:“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玄一递上另一份密报:“查到了。宫中的韦贤妃,曾是官家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诞下九皇子。但自三年前一场大病后,容颜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