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考权衡之后,徐德山决定还是先跟陈高华谈谈,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定夺。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陈高华的号码,语气平静地说道:“高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陈高华便匆匆赶到。
推开门,他看到徐德山脸色阴沉地坐在办公桌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徐书记,您找我?”
陈高华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然而,徐德山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待陈高华坐下后,才缓缓开口:“刚才,派出所那边审讯了梁大雷。”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陈高华。
陈高华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佯装镇定,问道:“审讯梁大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徐书记?”
徐德山没有理会他的装糊涂,继续说道:“梁大雷交代,是你指使他在宏盛集团的考察途中制造交通事故,企图破坏这次招商引资。”
陈高华听闻此言,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既惶恐不安,又恼羞成怒。
只见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圆睁,大声叫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徐书记,这绝对是梁大雷在信口雌黄,恶意诬陷我!我一直兢兢业业的为镇里做事,宏盛集团来考察投资,这么大的事,对咱们镇的发展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怎么会去破坏?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陈高华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以这种激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一方面害怕徐德山相信梁大雷的供词,对自己做出不利的决定;另一方面又对梁大雷的背叛感到愤怒不已,在心里把梁大雷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辩解,可大脑却一片混乱,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徐德山看着他的模样,话里有话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梁大雷是在诬陷你?”
陈高华愣了一下,瞬间听懂了徐德山话中的意思。
他赶忙点头,一口咬定:“徐书记,他就是在诬陷我啊!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宏盛集团来考察投资,对咱们镇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会去破坏呢?这个梁大雷肯定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胡乱攀咬!”
徐德山微微皱眉,心中对陈高华的狡辩颇为不屑,但为了维持镇上的平衡,他还是决定给陈高华一个台阶下。
“高华,我希望你明白,咱们镇现在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各项工作都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你和文婷竞争镇长,我理解你们都想做出成绩,但一定要通过正当的途径。”
陈高华连连称是:“徐书记,您说得太对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但这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徐德山冷哼一声,继续敲打他:“你也别忙着发誓。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以后你要是再敢耍这种小聪明,别怪我不讲情面。这次招商引资对咱们镇意义重大,要是因为你个人的私利,坏了全镇的大事,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高华心里“砰砰”直跳,虽然徐德山暂时没有深究,但他还是想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忙不迭的说道:“徐书记,我再次跟您保证,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啊。我一直都盼着咱们镇能发展起来,哪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肯定是梁大雷那小子为了脱罪,胡乱攀咬。但您放心,不管怎样,我都记着您的教诲,以后我一定把心思都用到正道上,想着怎么做出成绩,正大光明地跟曹书记竞争镇长。”
陈高华低着头,脸上堆满了谦卑,语气里满是诚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心里清楚,徐德山对他已经有了戒心,此刻必须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但同时,他也在暗自琢磨,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隐患,更不能让曹文婷抓住把柄继续发难。
徐德山看着陈高华这副模样,心中暗暗叹气。
他知道陈高华未必真心悔过,但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反思反思。”
陈高华如蒙大赦,赶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谢谢徐书记,我一定好好反思。”
说完,便像生怕徐德山改变主意一般,匆匆退出了办公室。
看着陈高华离去的背影,徐德山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虽然自己不想进一步追究陈高华的责任,试图维持镇里各方势力的平衡,从而稳固自己的掌控权,但曹文婷可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啊。
曹文婷正在跟陈高华竞争镇长的位子,这次陈高华的所作所为,严重破坏了招商引资的大好局面,是一个巨大的把柄,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徐德山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曹文婷得知此事的处理结果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