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才十三岁还不能成亲,又担心错过了这门好亲事,这好事能轮得到沈汐?
沈汐虽还未及笄,但为了攀上永昌侯府这门亲,她硬是将沈汐推上了去往顾家的花骄。
她还未及笄,要不是她这舅母半年前急着将她嫁入永昌侯府,她也不至于现在成为她儿子口中的妒妇、弃妇。
沈汐觉得不自在,尴尬地抽回自己被她反复揉搓的手。
她来是看外婆的,并不想跟她们有过多纠缠。
她这毫无感情的行为让早就愤愤不平的盛骁怒斥:“盛汐,你这副不冷不热的清高样子给谁看呢!你别不知好歹!”
沈汐只是淡淡地抬头看了盛骁,没说话。
盛夫人转头对着盛骁喝斥:“骁儿!你又发什么疯?!”
“娘!你看她!”盛骁眉眼拧到一起,眼神死死盯着沈汐,“你不愿来就回去你家去!盛家养你十年,还养出仇人来了?你跟我摆脸子就算了,娘为你筹划也是为了你好,你冲娘甩什么脸子!”
甩脸子?
沈汐无奈。
她还有什么资格甩脸子?!
看她沉默,盛夫人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但张口还是斥责盛骁:“汐汐如今落了难,刚回来不太适应,事已至此时非人所愿,但需从长计议,日后舅母再给汐汐寻门好亲事,你别冲她吼了!”
说着,盛夫人喊来丫鬟,对着沈汐说,“你外婆在等你呢,你快去你梨花愿收拾下,一会去见你外婆,以后,你依旧是将军府的嫡长女。”
沈汐颔首点点头,微微福了福身,只是觉得好笑。
是不会变,她本来就是将军府的外人。
沈汐之前住的院落,叫海棠院。
她自幼喜欢海棠,四处搜集了各种海棠树,精心养护,每到春天,满园春色。
还有很多品种是外婆从各方寻来的,只因为她记得小时候汐汐爱哭,但是抱她到院里看海棠花开,挂满泪珠的脸上就笑了。
但是盛蘅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春日来到她的海棠院,说了句姐姐的海棠真美啊,那海棠院就易主了。
当时的沈汐很是气恼,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还是自己天真了。
人家说你是自家人,终究还是个外姓人。
表面越客气热络,内心越是没把你当回事。
盛蘅才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这盛府的东西,自然也都是她的。
而她充其量不过是盛府的栽花匠。
给她带路的丫鬟倒很熟络,“以前伺候姑娘的丫鬟已经嫁人。奴婢叫霜儿,以后姑娘有什么事就吩咐奴婢。”
沈汐看她有些眼熟,“你是大少爷院里的人?”
丫鬟,“姑娘还认得奴婢?”
沈汐点了头。”
梨花院并不大,她放下东西就起身去往外婆的院子。
可刚进院门就被盛骁拦住了。
看着沈汐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刚被休妻,就来见祖母诉苦,是想让祖母好心疼你?”
沈汐刚要开口,盛骁就将她往外赶,“祖母身子不爽利,你最好老实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清楚点!你要是说些不该说的,惹得祖母犯了病,我要你好看!”
沈汐被他推了几下,差点摔在地上。
这时,正好被盛夫人看见。
“骁儿,别胡闹!”
盛骁并不服气,“娘,不怪我!是她不知好歹!她的婚事是您费了好大劲才促成的,也是祖母同意的,她可倒好,就因为夫君纳个妾,就不依不饶!不到半年就被休妻!?这不是给您没脸吗?这不是让祖母没脸吗?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不为蘅儿想吗,有她这样的姐姐,衡儿还待字闺中,你让别人怎么看她?!蘅儿以后可怎么嫁人?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
“盛大少爷看来真是护短!只管自己妹妹怎么嫁人,不管我在顾家受苦受难!”
盛骁听她连个阿兄都不肯叫了,心里怒意更盛,“刚见你就脸不是脸的,不愿意回将军府就滚回你的平南侯府去!”
盛家一家都听说了顾府要赢取平妻,休妻之事,见她这样说更加愤怒,“你在永昌侯府能受什么难?什么苦?谁家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伺候了半年侯府夫人,倒是越发矫情!”
沈汐知道盛骁惯是这样的,终于在大家注视下开了口,“盛大少爷,我问你,你愿意让你妹妹拿自己的嫁妆,去贴补一家白眼狼?还要准备聘银聘礼,给夫君娶妻进门?”
站在旁边的盛蘅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侯府,怎能这样对姐姐?”
其实盛蘅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沈汐心中有种难言的恶心涌出。
她望着盛蘅,“这些,自然是当顾家儿媳的好处,...谁让....是我嫁到了顾家呢?”
听及此,盛蘅陡然一顿,一双眼睛瞪得很多,眼泪汪汪地像断了线的珠子。
好像这半年是她受了气。
而她身后的丫鬟则低头不语。
半年前,冤枉她的丫鬟还好好的。就是那丫鬟,在河边嚷着见到沈汐和顾家顾小侯爷顾澈两情相悦。
以前盛夫人口口声声的为她好,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原来都是她们蓄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