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嘲笑祖母自讨没趣。
怪不得汐汐连声阿兄都不再喊她!祖母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楚皓。
盛骁想起楚皓说的,给她送的药,她一点都没用,都给了下人。
她连他送的都没正眼瞧,怕更不会用自己送去的药了。
这丫头,竟然还跟做姑娘时一样倔,到底自小是没爹没娘的,性子孤僻得很!真是没法跟蘅儿比。
要是她跟蘅儿一样喊他阿兄,不,即使不用跟蘅儿一样,即使她能喊一声表哥,他又怎会那样险些将她推倒呢!
脑海里出现那一瘸一拐的背影,盛骁就气不打一出来。
愤恨地摔帘而走。
......
永昌侯府顾家大嫂根本不想理会她那小姑子的胡搅蛮缠。
她现在烦死顾家人了,以前有沈汐管家,她乐得轻松,跟她们打交道也少了。
但是沈汐一走,眼下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夫人还需要大把大把的钱财买好的药材,所剩无几的商铺也被卖了为了迎亲!
永昌侯府,真是穷得可笑!
晚上,秦瑜喊人将顾澈约出府。
二人在河边慢慢补,顾澈却一直沉默不语。
秦瑜还蒙在鼓里,以为喊他,他自会跟自己说休沈汐的事,可是他竟然闭口不谈,脸上还像吃了死老鼠是的难看。
他难道后悔了?后悔把沈汐扫地出门了?
她实在是急得发慌,“休了就休了,你也不必这样难受吧?嫁妆压下了吧?”
夜色如水,依旧能看得出秦瑜黝黑的皮肤,他脑海忽然闪现沈汐那白皙细腻的小脸,心里猛地一疼。
“嫁妆没留下?”秦瑜见他沉默,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看就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我专门差人跟你说的,让你最起码得留一半,侯府都没有家底了,如果一分没留那咱们之后怎么办?”
顾澈抬眸看向她,“那是沈家给她的,不是我挣来的,秦瑜,你进顾家,是怕吃苦吗?”
“我不是说这个。”秦瑜转头望着河水,不想让她看到心里的算计,“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在前线奋勇杀敌,没有后顾之忧,而不是每日为了钱财奔波劳碌。”
“少花些,总能过的,又不是吃不上饭。”顾澈说着。
秦瑜转过头来,“就是说,真的一分没留,全都让她拿走了?”
顾澈看着她掩饰不住的遗憾和失落,突然觉得心口堵的发慌,觉得很是无聊乏味,“休书递给她时,宫里传来了旨意,她先前就是跟皇上去求和离,她刚知道我要迎你入门时,就没打着与你一起做平妻。”
“啊?”
“她说,她不至于。”
秦瑜嘴角一勾,“她还不至于?我都没说什么,她竟然还不屑于我共事一夫?真真好笑!她以为自己是女皇吗?”
顾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皇上封平南侯做南国公,,三代西决,她是国公府嫡长女,夫君可袭爵,如果夫君有爵位,爵位可以转给同族里的叔侄,她可以选人培养。”
秦瑜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皇上怎么可能会给她这样史无前例的权利?!她夫婿能袭爵,她还能自己培养爵位人?!这...岂不是成了举世无双的尊荣!?”
其实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区别不大,除了嫁妆能不能带走的问题。而且即使靠着昔日平南侯府的名声不愁再嫁,但也绝不会是什么名门望族。
但是有了皇上这道圣旨,她就成了大夏伤心争相巴结的对象,只怕不止武将,就算清流文官,世家子弟也会对她高看一眼。
皇上怎么给她这样的殊荣?
“你是在说胡话吧,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顾澈不言语了,本想着休妻,但是却被当众打脸。
“真假?”秦瑜还是不敢相信是真的。
顾澈摇摇头,“都过去了,就这样吧。”
秦瑜从后边捶了下他后背一拳,嗓音甜糯,“就知道你在扯谎骗人,不过不跟你计较,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她走了就成,她不至于与我共同伺候你,我也懒得跟她周旋,她那些后宅女妇的伎俩,我实在招架不了,那是她的专长。”
她一歪脑袋,将脸伸到他跟前,“我真的学不会,但是,学温柔说几句娇滴滴的话还是不难的。”
她矫揉造作地笑不露齿,娇娇弱弱地开口,“二郎~”
事毕,她打个冷颤,“妈呀,好恶心,好假啊,她怎么那么假?”
顾澈也打了个冷颤,但秦瑜这故意撒娇的模样,沈汐从没有过,她从不刻意讨好献媚,虽声音是柔和,但柔和中有力量,向来言简意赅,也绝不会说些无用的。
秦瑜一溜烟儿跑了,虽没如愿留下嫁妆,但沈汐不在了,她是主母,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共事一夫了。
她向来想得开,才不能像沈汐那般矫揉造作呢。
顾澈没跟着她的方向去,在河边寻了个地方呆站着。
听到圣旨时,他脑袋嗡嗡的。
回忆起很多往昔。
他记得第一次远远看见沈汐时的样子。
想起他见她落水,心急跳水救她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