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最终停在了老城区那座熟悉的家属大院门口。
林渊付了钱,抱着锦盒,快步走进了院子。
师父赵学文书房的灯还亮着,橘黄色的光从雕花的窗格里透出来,在这微凉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林渊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墨香扑面而来。
赵学文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眉头微微皱着,显然一直在等他回来。
看到林渊安然无恙地走进来,又瞥见他手里那个精致的锦盒,赵学文紧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浑浊的眼睛里,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回来了。”赵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嗯,师父。”林渊点点头,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上。
“坐吧。”赵学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跟我说说,今晚怎么样?”
林渊依言坐下,开始讲述今晚在观澜山庄的经历。
他讲得很巧妙,略过了系统那强大的功能,只重点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利用李杰那嚣张跋扈、急于求成的性格,一步步设下圈套。
“那件商代青铜爵,仿得确实厉害,锈色和纹饰都几乎能乱真。我估计,就是暗鳞会拿出来试水的重器。李杰一看到我,就跟疯狗见了骨头一样,一心想在财力上压倒我,好报上次在珍宝阁的仇。”
“我就顺水推舟,故意装出一副跟他死磕到底的样子,每次都只比他多加一万块钱。他那种人,最受不了这种刺激,觉得我在当众打他的脸。最后果然上了头,花了两百一十万,买了个大赝品回去。”
赵学文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在茶杯上轻轻敲击,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欣赏的,不只是林渊的眼力,更是这份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和手段。
“干得漂亮。”赵老点了点头,“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的骄傲,来把他自己绊倒。那你呢?我们的目标,拿下了吗?”
“拿下了。”林渊指了指桌上的锦盒,“就是过程有点波折。”
“怎么说?”赵老立刻追问。
林渊便将李杰在停车场走廊堵截他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他那两个保镖,看起来挺唬人的,一左一右就冲上来了。我当时也没多想,看他们下盘不稳,就顺势绊了他们一下,没想到他们自己没站稳,一个扭了膝盖,一个摔脱了臼。李杰当场就吓傻了,我训了他两句,就回来了。”
林渊说得轻松,仿佛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小冲突。
然而,书房里的气氛,却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赵学文脸上的那点笑意,全然消失了。
他放下了茶杯,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盯住了林渊。
那目光,不再是欣赏,而是一种带着极度震惊的审视!
“林渊。”赵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渊的心头一跳,他知道,自己那套说辞,根本骗不过眼前这位人老成精的师父。
“师父,我……”
“李杰那两个保镖,我见过。”赵学文打断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叫阿虎,一个叫阿豹,都是从省散打队退下来的,手上是有真功夫的。寻常五六个壮汉,近不了他们的身。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顺势’,就把他们两个给‘绊倒’了?”
赵老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林渊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在赵学文那锐利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渊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事实。
“他们出拳打我,但是我没躲。”
“什么?”赵老愣住了。
“我硬接了他们两拳,但我没事,他们自己的手,反倒像是骨折了。”林渊抬起头,迎着师父的目光,“然后,我趁他们愣神的功夫,踢了其中一个的膝盖,拧了另一个的肩膀。”
他没有说罡气,也没有说系统,只是陈述了一个最基本,也最不可思议的事实。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
赵学文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林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骇,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硬接两个职业打手的重拳,毫发无伤,还把对方给震伤了?
这……这还是人的身体吗?
他这个刚收的徒弟,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渊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他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想,是会把他当成怪物,还是会追问他这身本事的来历。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赵学文突然向后一靠,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太师椅上。
随即,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从他喉咙里爆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真是太好了!”
赵学文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甚至都笑出了泪花。
他指着林渊,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
“臭小子!我就知道,我赵学文这辈子,不会看错人!我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