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愤怒表情,吴光豪顿了一下,“哦差点忘了,少爷在美人怀里睡得正香,怎么会关心那些下等人的死活。”
可恶!混蛋!该死!
黎星言还没骂出声,就被陈荣一把压倒在地面。
厚厚的枯叶下,是腐殖土糜烂的味道。
“嘭”得一声,什么东西砸下,面前的残叶枯枝飞起,直冲入鼻。
呛得黎星言几乎睁不开眼。
雾气迷蒙中,余光里只剩一抹白。
“打开。”
沈泰坐在白色行李箱上,点了点侧边的锁扣。
黎星言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们偷我东西?!”
“诶,这怎么能叫偷呢?我们不是盟友吗?”沈泰敛了笑,“还是说,想让我亲自去找云媞开?”
“不好吧,被那姑娘知道,原来我们表面高高在上的黎少爷,实际上背地里和一群恶徒混在一起,还想要加害自己的同伴……”
吴光豪啧啧两声:“人废材心还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金子镶在外面,里面其实都是烂棉花……”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憋不住笑了。
若是放在以前,黎星言也是要大笑特笑的。
但此时,他完全笑不出来。
“别、别说。”
黎星言艰难开口,声音哑然:“我开。”
衣物、食品、几个首饰盒、一个钱包。
钱包打开后是一沓现金和几张银行卡,其中两张还是无限额黑卡。
吴光豪和陈荣眼睛都亮了。
将卡放在手电筒下,正反来回翻看,又贴在衣服上擦了擦,眼底的贪婪满溢而出。
“看来张静敏说得没错啊!”
之前张静敏跟项雄说“偶然看见黎少爷的行李箱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可以想个法子搞来,这样比赛都不用参加了。”
他们一直在找机会下手,但无人机太多,黎星言又天天跟在云媞屁股后面,很难得逞。不过,也幸亏如此,让他们顺带着躲过沙尘暴,还将黎星言骗到了车上。
那次虽没有立马奏效,但顺利传达了他们“愿意帮他教训叶玄”的合作意向。
在雨林集合点,担心节目组工作人员会劝黎星言回去,他们故意在他养病的隔壁房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让他以为云媞已被盯上,主动自投罗网。
实际上,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人傻钱多的黎星言。
当然,如果能顺手搞到那把枪,对于他们的旅程来说,会更加完美。
手仍然在行李箱内翻找。
直到摸到最下面的隔层网袋,似乎是一个方形的盒子。
沈泰将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紫檀木首饰盒。
上面的雕花图腾,精巧细腻。
真讽刺,有钱人的一个木盒就够买几条低贱的人命。
见沈泰就要打开盒子。
黎星言突然疯狗似的扑过来,“这个不准碰!”
这反应……
吴光豪一脚踹向黎星言胸口。
陈荣反手钳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攥紧发根,迫使扑倒在地的黎星言仰起头。
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小少爷,此时脸上沾了泥灰和碎叶,满眼通红,怀里还死死抱着木盒。
眼底那股倔劲,像一只犹斗的困兽。
有破碎,更有傲气。
“真漂亮。”
沈泰站在黎星言面前,垂眼观摩片刻,慨叹,“有钱人家养出的小孩,确实不一样。”
像上流阶级的艺术品,偶然坠落到穷苦人家的手中。
从最初的忌惮,到欣喜,然后是……想碾碎的破坏欲。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沈泰抬脚,用沾满泥土的鞋底,狠狠踩在黎星言脸上,“华国首富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更好玩儿?”
–
“云媞姐!云媞姐!”
贺君卓找到云媞时,她正站在巨树的枝桠上摘野果。
爆爆坐在一旁,吃得满嘴紫红。
“我、我找不到言哥了……”
小黑蛇突然垂下,攀着细长的藤蔓摇晃。
嘶嘶的声音,吓得贺君卓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下一秒,云媞从树梢跃下。
七八米高,轻盈得仿佛只是下了一节台阶。
来不及思索这其中的不寻常,贺君卓火急火燎,拉着云媞往回走。
“言哥说要去上个厕所,结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我怕是出什么事了……”
贺君卓絮絮叨叨。
但云媞没有太担心,她走时将“保护黎星言”的重任交给了斑斑。
以他的能力,不至于连个人都看不住。
直到见到叶玄、明娇娇、马育铭皆是一脸焦灼,班列也不知去哪儿了,云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爆爆不安地叫起来,小黑蛇也盘在头顶的树藤上,频繁吐信子。
所有人里面,只有云媞显得最淡定。
但也只是显得。
她沉下心,试图通过嗅觉判断黎星言所在的方位。
闻不到。
气味过淡,说明不在附近。
谁带走了他,或是他主动去见谁了。
环顾四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