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西装袖子扫到算术本都没在意,埋头算得飞快。
薄栖川算到一半,突然停笔。
过长的西装袖口滑下来盖住铅笔,他刚要抬手去卷。
柳依一已经抽走他手里的笔,在错题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青椒。
“这里借位错了。”她用指腹擦去墨迹,“鹿闻笙要是看到,能笑你三天。”
薄栖川的耳朵又红了,抢过笔重新演算,笔尖在纸上戳得咚咚响。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顶,西装后领被蹭得翻起来,露出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柳依一转身去拿牛奶,路过客厅柜时,瞥见上面摆着的钢琴奖杯。
那是原主逼薄栖川拿的,底座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指纹。
她伸手把奖杯转向墙面,正撞见薄云觉站在书房门口。
男人手里还握着水杯,目光落在薄栖川背上,又轻轻移开,落在她转奖杯的手上。
“他今天没咳嗽。”薄云觉突然说,声音很轻。
柳依一嗯了声,把温好的牛奶放在薄栖川手边。
小家伙头也没抬,吸管戳进盒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算题的速度却更快了。
薄云觉看着那杯很快见了底的牛奶,想起以前这孩子喝牛奶总像吞药。
薄云觉看着薄栖川,又看向柳依一。
女人正靠在餐桌边,偷偷把那盘没吃完的豌豆倒进薄栖川的饭盒。
她嘴角噙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书房里的病历单还在风里掀动,或许医生说的“慢慢调理”,不只是指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