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吃过草莓。
“妈。”他喊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这么叫她,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紧张。
柳依一挑眉:“今天会不会被罚做题?”
“说了,”薄栖川的脚尖在地上蹭出浅痕,“跟苏晚晚说的。”
“哦?”柳依一故意拖长语调,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没给我丢人?”
苏晚晚突然说:“阿姨,薄栖川数学真的很厉害,比老师讲得还清楚。”
薄栖川的脸瞬间涨红,拽着柳依一的衣角就往前走,把“谢谢”两个字闷在喉咙里。
柳依一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回头对苏晚晚挥挥手,看见那姑娘正低头对着空食盒笑,手指在盒盖上画着圈。
回家的路上,薄栖川始终没松开拽着衣角的手。
路过文具店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草莓橡皮:“我想买那个。”
“刚不是有人送你了?”
柳依一逗他,却已经掏出手机。
“那个要还的。”薄栖川的声音很轻,“我想自己买一块。”
柳依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这孩子总把别人的好意当成借来的东西,生怕要还。
她捏了捏他的后颈:“买十块都行,只要你每天跟人说句话。”
薄栖川抱着新橡皮走出文具店时,夕阳正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突然说:“明天家庭聚餐,三姑婆肯定要问我钢琴弹得怎么样。”
柳依一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她再敢问,我就把你的奥数奖状贴她脑门上。”
薄栖川没笑,却把橡皮往她手里塞了塞,像是在分享什么宝贝。
柳依一摸了摸口袋里的奥数卷,那里夹着张便签,是薄云觉今早放在她桌上的:“三姑婆的孙子数学考了三十分,你知道该怎么做。”
字迹依旧严谨,却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被谁偷偷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