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想离开我的家。”
在柯南的目光中,毛利兰摇头,拒绝了赤井秀一提出的证人保护计划。
“你应该看到了他的脸吧。”
赤井秀一锐利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毛利兰的身上,这种审视的感觉让毛利兰心脏都不由得攥紧。
这就是直面真正的FB的感觉吗?
敏锐,可怕,危险。
跟面对琴酒时异常相像,稍微出一点差错,便可能会万劫不复。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看到了那个人在黑暗中抽烟,带着帽子,一头银发,应该就是下午在电梯遇到的人……”
“他叫琴酒,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以他的作风,知道你没死之后,他必然不会放过你。”
赤井秀一诉说着琴酒的危险性,就如同刚刚的谈话从没出现过一般。
“不只是你,你的父亲,也会受到牵连。”
组织的作风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不止一个毛利兰,他们甚至会连毛利小五郎一起解决。
毛利兰这一次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双手揪紧裤腿,微微低头,肩头的发丝垂落而下。
少女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昭示着心中的极度不平静。
“可以给我时间考虑吗?这种事情太大了,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做出决定……”
她不清楚这位赤井秀一发现了什么,又在怀疑什么。
她沉浸式的将自己代入“一无所知”的毛利兰,演绎着当自己知晓这些时的状态。
毛利兰不是会将危险牵扯到家人父母身上的人,她的人设也不能在提及父亲安危之后还再次拒绝。
至少,得跟父母好好商量之后。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跟父亲坦白了。
柯南不会再住在家里,今天之后也不会再有沉睡的小五郎了。
爸爸以后再接到案子,只能靠自己。
“或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
工藤新一适时出声,打破了车内过于压抑的气氛。
“小兰,你还记得吗?在一年前我们曾救过一个银发杀人魔。”
毛利兰微愣,记忆随着他的叙述回溯到一年前。
她确实救过一个银发的男人。
那个持枪的男人意外从楼梯坠落,她下意识的拉住了他。
“他就是贝尔摩德,也就是你的老师克里斯温亚德。琴酒给你穿上防弹衣,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个推测很合理。
贝尔摩德会为他易容,那自然也不可能在知晓小兰被挟持后什么都不做。
工藤新一她不好明面上帮助,但小兰是她的学生,她可以以这个为理由向琴酒提出要求。
而那发从背后袭来,击中琴酒手臂的子弹,也极大可能源自于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若是这样,也能说通。
至于是不是早就醒了这件事……少女为自保装晕很正常。
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不过,还是得继续盯着。
琴酒的那发子弹明显留手了,让他很是在意。
琴酒肯定会再次出现,万一他突然变态,看上一个高中生呢?
少女抬起头,脸上显露出因为过于震惊反而让大脑一片空白的空茫来。
她完全没有想过贝尔摩德觉得她是天使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她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居然救过贝尔摩德……
只是救过她一次而已,对她来说,就算得上天使了吗?
毛利兰在心中叹气。
老师跟青泽其实也很像。
他们在黑暗中挣扎,在危险中求活,努力的在污浊黑暗的世界中守着内心里的一方净土。
他们的世界没有纯粹的善意,因此当有人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时,就成为了救赎。
毛利兰心里亮如明镜,但面上愣愣的,展现出一种极度错乱的不真实感。
“可是…可是我的老师明明是女性……”
“她很会易容,那个被我们救下的银发男人就是易容后的她……那天出现的安室先生,应该也是她伪装的。”
毛利兰再度陷入沉默。
表演需要适度,这时候的毛利兰需要的是茫然。
毛利兰一直没在说话,柯南在心中叹气。
这种事情太过突然,接受也需要时间。
也是他的错,想着小兰跟着学校的大部队一起,应该不会出事。
他应该好好叮嘱小兰不要外出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前看了。
知道毛利兰已经脱离了危险,坐在甲壳虫里的灰原哀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后怕过后,她开始咬牙。
在永久性的解药研究出来之前,她绝对不会再给工藤新一任何一枚解药了!
“博士,我们回酒店吧。”
现在已经是半夜,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着实是很疲惫了。
“好……”
目送小兰回到酒店,柯南转身离开,跟从警车里下来的服部平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