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了,其余的时间就作为一种补偿式的回报吧,毕竟,等这家伙下车后,他可要有很长的时间的痛苦和后悔呢。你应该承认,人性的弱点是相同的,我们这个社会以及人群有着许多的弱点,如果你想通了这个道理,并能想象女偷儿皮肤的光洁润滑以及彼此心心相印的默契,就能明白一次次偷盗总能得手的原因。
那女孩后来吸毒、贩毒被抓进去了。
钱继渊一听,显然,无论怎样训练也达不到那女偷儿的身手。然而如今情势也不一样了。不用在公交车上偷东西了。这世道变的,公交车里成了最贫困的地方,将人们的腰包全部集中起来保不准不够吃顿饭钱。当然,财富在更大的空间里集中了,我们偷儿与这个世界需要另一种亲密接触,配手显然更加重要,需要在更大的空间里发现问题,找出破绽,你干过保安,只要干过这个行当的,至少眼神还是管用的。
偷笔记本电脑首先要准备一个装笔记本的包,里面装一些杂志,使那包看上去沉甸甸的,自己还要西装革履,看样子就是够资格背这包的人。
显然比起石小勇,钱继渊更像个T背包人。
他或拎或背着电脑,文质彬彬,像极了T男。
一切打点停当,他们一起来到火车站,在人群中找一个空座位坐下来,然后就要从不同角度观察这个像浮鱼游蛇一样的人群。
背笔记本电脑的人很多,选择目标并不是问题,但一定要为身后找一条通畅的逃离路径,也就是说一旦被人发现,能够有最佳的逃生路径,这一点特别重要。当他们选好目标后,石小勇就让钱继渊离开,钱继渊可以远远地走到远处去,毕竟偌大的车站,需要几双眼睛才能里里外外地看个透彻。
此时感觉十分重要,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感觉更加的真实。他们就像混合双打运动员,配合默契的程度自己有时也感到吃惊。
通过手机发来的信息是“1”表示安全,是可以下手的信号,得到这个信号后,石小勇就要起身了,他慢慢的向着目标走去。
目标通常是在打瞌睡,或者正低头看书的男人,或正在与女友聊天,这个目标最好是独自一人,又对这个世界缺乏警惕性的那种,最好是年轻一些,正在胡思乱想并盯着天花板发呆的那种。这样的人通常心不设防,不会对陌生的身影和脚步吃惊,石小勇会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甚至是挨着他的身子坐下来,之后钱继渊关注的重点是石小勇的周围。
钱继渊的眼睛一直在候车大厅里一行行地扫瞄,一旦出现某种危险,石小勇的手机会“嘀嘀”地叫起来。如果一切太平,石小勇会用调包的方式把笔记本调换过来,这个动作只需不到一秒的时间,而且自然的像窗外的一缕微风,然后站起身,以轻缓的脚步离开候车大厅,一个偷盗过程便宣告完成。
当然他们不能集中在一个地方偷,如果候车大厅里连续丢两三台电脑,就一定会引起车站和警方的注意,立即就会有便衣进驻,设伏守候,再次下手时,无论你有怎样的机敏,也一定会被逮个正着。
每每在他们得手之后,不仅会为到手的财富欢乐,更有这种生死相担的欢感。
每每得手,一起分赃之时,钱继渊不免苦笑。
去车站偷窃仅仅是让钱继渊在这个特殊的地方练手,车站像一个巨大的公交车,在密闭的空间里,紧张的空气可能被压缩成一块硬实的像石头一样的饼干,生手第一次偷盗,整个过程像嚼一块吞咽不下的石头,这其实是心理问题,所有的心理问题都可以通过训练加以克服。
实际上石小勇突然重操旧业是发现了一个重大机会,他发现建筑工地上,工程技术人员都有笔记本电脑,且质量不低。
实际上工地的工棚里闲放着不止一台电脑,工地里没有人觉得这是受人觊觎的财富,工地上比这值钱的东西多得是,杂乱地扔了一地。
工地上人员庞杂,许多不同职责的公司同时进入,在别人眼中仿佛都是工友伙伴,实际上他们彼此陌生,互不认识,偷窃一定要大模大样,穿一身破旧的工作服,拎一电脑包,即使被人发现,也不用慌张。
由于工地杂乱,人员进出方便,工棚通常不会上锁,所以极易得手,对于他们这样的职业小偷,简直手到擒来,不像车站是个封闭的空间,一旦事发,插翅难逃,在工地上即使被发现,也可以用上脚板上的功夫,撒丫子走人。
当然为以防万一,依然需要配手,钱继渊那套保安服终于派用场了。
钱继渊穿上保安服在工地附近转悠踩点,绘制详细的地形图,逃跑路径,四面八方的环境,四周的车站、地铁口都要标注,一点不比建大楼的工程技术人员那样费心费力,每个细节都要关注,都要考虑清楚。
在钱继渊手里偷盗变成了技术活,他将它工程化、技术化,将它精密地进行分秒尺寸换算,以此将危险降到最低。
而事实的确如此,他们屡屡得手,并且打一枪换个地方。
偷盗显然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
石小勇知道,随处可见的监控会留下身影,于是作案时间更多改在夜晚,其实多数工地灯火通明,但只要稍作伪装,就可以骗过监控。并且借助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