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情是邻居黄兴光发现的,老黄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今天比往日起得还早,不到五点就起来了,推门准备去公园锻炼,就在楼道内闻到一股烟味,感觉不对,烟味刺鼻,不像是从外面传来的。不好,应该是这个单元有人家起火了,再细细辨认,是对门钱慕尧家。他忙去敲门,屋内没有回应,他大声叫喊,惊醒了众邻居,大家纷纷拨打119,110,很快消防人员和警察都赶到了。
消防人员破门救火,火势较大,花了很长时间火才被扑灭。
老郭和郝比赶到现场。
打开防盗门,沿着勘查现场时辟出的一条通道,穿过乱七八糟的客厅,进到被火烧得四壁漆黑的卧室。
卧室的天花板和墙壁脏污不堪,席梦思只留下一副铁架,窗子的玻璃开裂,防盗笼的钢筋油漆剥落,书桌、床头柜、化妆台烧得残缺不全,衣柜内一堆灰烬,卧室门还剩下一副未烧尽的木框,地上的灰烬和水混合成一摊摊黑泥,散发着焦糊、腥臊的难闻气味。
“屋内发现两具尸体,床上一具女尸,地上一具男尸,地上的男尸头东脚西,略微蜷缩,头、胸部大片烧伤,但腰部以下肢体保存完好,腿上还裹着没有燃尽的睡袍。
据消防官兵介绍,他们进入房间时,客厅虽然还没有起火,但卧室的火势较大。
是否他杀还是电器或其他原因引发的火灾?需要消防人员和刑技人员共同配合,对现场进行仔细认真地勘察。
由于受灭火影响,现场破坏严重,刑技人员没能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足印,也没有找到其它物证线索。
老郭戴上手套,在地上捡了根木棍,边在泥堆中扒拉边说:“除了防盗门是被消防队员破坏的外,其它的门窗完好。屋内已经找到钱慕尧和蔡红芳的手机、银行卡、信用卡及身份证,电脑、首饰等贵重物品也没有翻动痕迹。
郝比已经回到刑警队,成为区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名正式民警,没想到,报到没几天,就摊上这样一起大案。
郝比一步不离地跟着老郭,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火场,仿佛进入地狱的某个角落。
郝比看到,对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场,老郭的查看非常仔细,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在照明灯发出的灯光下,老郭对地面的尸体仔细认真地观察着。男尸整个头部被严重烧毁了,程度并不均匀。一只耳朵烧没了,另一只却差不多完好无损。大部分头发都烧光,留在那只耳朵上的一小撮却只是略微烧到了,可以由此看到死者黑发中夹杂着零星白发。
男尸手里攥着一个打火机,旁边有一只哑铃,难道是男子用这只哑铃打死床上女人后纵的火?
女尸头部似有击打伤,具体情况还要法医解剖后给出答案。
郝比用探询的眼光盯着老郭。
“有什么特别的吗?”郝比问。
老郭皱眉不语。
屋内平时住三人,钱慕尧和蔡红方夫妇,还有个儿子钱林同,显然死者是钱慕尧夫妇,儿子钱林同不见踪影。
一会两个儿子同时回来了,他们是去鹿巢会舞厅玩的,几乎玩了一夜,刚才有邻居给钱林同打电话,二人慌忙开车回来。
听到父母双亡,二人失声痛哭,仿佛终于酒醒,但此时他们不能进入现场,而是作为嫌疑人被带至警局询问。
公安局之所以认为他们是嫌疑人,因为现场发现了哑铃,打火机,一具尸体头部有伤,家中门窗、物品陈设完好,无打斗痕迹,暂可排除外人入室作案可能。
警方并未立即开展询问,而是将二人分开两个房间醒酒。
家中发生大火时,兄弟二人竟然到歌舞厅彻夜寻欢,大醉不醒,这事正常吗?
现场依然在勘查中,但这二人必须要好好问一问。
郝比拿着指甲刀走过来,给老大钱继渊剪着指甲。
郝比之所以给他剪指甲,是因为多次与此人交手,今日怎么又遇上他?
“你做什么职业?”
“我没有职业。”
“你曾经干过什么职业?”
“我曾经做过保安。”
钱继渊的指甲并不长,郝比给他轻轻剪着指甲,剪一个,还用指甲锉磨一磨,郝比一边剪指甲,一边紧盯着他的眼睛看。
如果案件与他有关,他的眼神会出现慌乱。
“你们几点去的鹿巢会?”
“九点吧。”
“几个人去的?”
“我和弟弟。”
“去后有没有找过女人?”
“没有”
“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过鹿巢会?”
“钱林同中途回来过一次。”
“什么时间?”
“我们都喝多了,什么时间也记不清了。”钱继渊知道,警方一定会调看监控,他们会看到钱林同往来的时间、状态,这些无需他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露出破绽。
十个指甲剪完,并未见什么异常。
不同于钱继渊的气定神闲,钱林同显出一脸的紧张和慌乱。
“怎么会是这样?我中途回过家的,回家时家里好好的。”
“你是几点钟回的家?”
“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