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观测窗的玻璃嗡嗡作响,陈樾感到胸腔都在共振。东风导弹缓缓升空,拖着长长的尾焰,像一柄利剑直刺苍穹。控制室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有人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一级分离正常!"
"遥测信号接收良好!"
"速度达到预定值!"
控制室里爆发出第一阵欢呼,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陈樾紧盯着雷达屏幕。代表导弹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东移动,很快就要飞出陆基雷达的监测范围。接下来,就要靠事先部署在太平洋上的监测船接力跟踪了。
"泰山号报告,目标进入预定轨道!"
"花轿状态良好!"
钱学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陈樾注意到,这位科学家的眼角有泪光闪动。控制室里,有人开始小声啜泣,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数小时后,太平洋某无人岛。
"轰——"
一道比太阳还要耀眼千百倍的光芒突然照亮了整个海平面。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冲击波在海面上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远在数百公里外的监测船上,水兵们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强光过后,有人发现自己的手表停在了爆炸的那一刻。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船上的科学家们抱在一起,有人放声大哭,有人跪地祈祷。老船长颤抖着手点燃烟斗,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怎么也点不着火。一个年轻的水兵呆呆地望着远方的蘑菇云,手中的望远镜掉在甲板上都浑然不觉。
1962年12月8日,太平洋某无人岛。
泰山号驱逐舰缓缓靠近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小岛。陈樾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片焦土。防护面具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海风掀起细小的浪花,拍打在舰体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辐射值在安全范围内。"身边的监测员报告道,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显得有些失真。他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奇特的节拍器。
登陆艇放下后,陈樾和科研小组踏上了这片被原子弹洗礼过的土地。沙滩上的沙子已经玻璃化,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各种样本:变形的岩石、熔化的金属、被冲击波扭曲的植物残骸...每一个样本都被仔细编号,装入特制的铅盒。陈樾注意到,有个年轻的研究员在收集一块奇形怪状的珊瑚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镊子。
"看这个。"一位物理学家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爆炸中心温度超过一千万度,把沙子都熔成了石英玻璃。"他用镊子轻轻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樾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小块闪着奇异光芒的结晶。在系统的扫描下,这块结晶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展现出来——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创造出的最极端环境下的产物。他小心地将它放入样本盒,盒子里已经收集了各种形态的熔融物,每一件都是这场惊天动地爆炸的见证者。
"所有数据都超出预期。"回程的船上,钱学深翻阅着初步报告,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图表,手指在某个数值上轻轻点了点,"邱小姐的''嫁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丰厚。"窗外,海鸥在舰尾盘旋,似乎也被这不同寻常的航行所吸引。
1962年12月12日,四九城。
陈樾坐在外交部的一间会议室里,橡木会议桌上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机器里正播放着BBC的新闻,播音员用刻板的英式英语报道着各国对夏国核试验的反应:
"毛熊表示理解夏国维护国家安全的努力...鹰酱国国务卿呼吁保持克制...约翰牛国外交部发表声明..."陈樾注意到,这些往常用词强硬的声明,这次却罕见地带着几分谨慎。
窗外,长安街上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走过,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追逐打闹,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世界并没有因为几天前太平洋上的那场爆炸而改变。但陈樾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想起今早路过新华书店时,看到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争相购买刊登核试验消息的《人民日报》。
他翻开当天的报纸,头版刊登着钱学深等科学家的合影。照片上的科学家们笑得有些拘谨,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却无比明亮。文章旁边配发了一篇社论,标题是《捍卫和平的坚强盾牌》。社论的铅字印得很深,手指摸上去能感受到微微的凹凸。
"在想什么?"张军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份热气腾腾的包子。纸包上已经渗出了油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樾接过包子,感受着面皮传来的温暖:"在想邱小姐的嫁妆够不够丰厚。"他掰开包子,里面的肉馅冒着热气,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张军长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够丰厚了!今早收到的情报,白象方面已经悄悄撤回了边境线上的两个师。"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连鹰酱的航母战斗群都往后撤了200海里。他们的侦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