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女子若是被留了压惊缎,都会觉得面上无光,就算不哭上一场,也会好些日子不愿见人。
而雷鹭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会把这缎子拿出去卖了,换零嘴吃。
由此可见她不但全无心肝,而且脸皮还厚。
像这样的货色,便是陪嫁一座金山,她凤名花也不要。
不过那华胜既然被她抢了去,以凤名花的身份也不可能再要回来,权当赏给丫头婆子了。
反正她头上首饰多,再拿一件给雷鸢就是了。
甄秀群见她再次抬手,暗叫不好,忙吩咐两个女儿:“你们别在这里胡闹了,快退下去吧!容我和县君娘娘好好说话。”
雷鸢姐妹两个应声退了出去,可是绕了个弯又从后门回到母亲房内,躲在屏风后偷听。
这里甄秀群还在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凤名花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必如此,我哪里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真要这么想,可就是小瞧我了。”
“县君大人大量,是我小人之心了。”甄秀群忙说,“只是自愧教女无方。”
“说起来你家侯爷和三小姐去戍边也有三年了吧?”凤名花忽然调转话头,“我家鹏儿在那里做监军,信上常提起他们。”
她的话让甄秀群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丈夫雷政通和三女儿雷鸷戍守边关,而凤名花的小儿子敖鹏却正是雷家军的监军。
不但有监督的职责,更有向朝廷密报的权力。
说一句他能左右雷家军的生死也并不为过,毕竟他的外祖父可是当今宰相,而皇帝如今还不能亲政。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敖鹏去年冬至一封奏报,说雷家军驻扎的片云城粮草充足,至少能维持四五个月。
朝廷果然就没有再调拨粮草,而丈夫和三女来信则说当地军民饮食艰难,每日只敢吃两餐,且还有一顿是稀的。
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敖鹏想要为难雷家军,实在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