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精光一闪,嘴上却吧唧一下:“啧,这有洞啊!破皮子一张,顶天了十五块。”
他把报纸“啪”地一搁,站起身,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狼肉,撇着嘴:“狼肉更没人要!又酸又柴,城里谁稀罕?给你两毛钱一斤,卖不卖?”
这价格,简直是拿他当活冤种宰!这样的上等野狼皮,在黑市稳稳当当能上百块!国营站压价再狠,也绝不止这个数!连市价的三成都不到!
旁边几个卖山货的老农听见报价,脸上顿时露出不忍的神情,互相交换着眼神,却都敢怒不敢言,默默地低下头。
换做过去那个老实巴交的王铁山,或者随便哪个没见识的庄稼汉,要么捏着鼻子认栽,要么只能灰溜溜把东西背回去。
但此刻的王铁山,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庄稼汉了。
他既没暴怒发作,更不屑于争吵。只是脸色沉静,不紧不慢地将狼皮卷好、捆扎停当。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看着孙科员,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同志,这狼是我亲手猎的,皮子绝无仅有。您开的这价……怕是您自个儿的私价吧?”
孙科员那张懒洋洋的脸,瞬间就像被戳破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