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山的理论让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理论,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它彻底颠覆了他们几十年来,在教科书上,在实践中,所建立起来的,关于车辆悬挂系统的所有固有认知!
但是,这个理论,在逻辑上,却又偏偏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总工程师高建国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那张本已因为报告被质疑而显得有些涨红的老脸,此刻更是“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
他感觉,自己和他所代表的整个专家组,就像一群只会照本宣科的书呆子,被眼前这个来自乡下的年轻人,用一种他们闻所未聞的,更高级的理论,给无情地,降维打击了!
“好!好一个轮胎悬挂论!”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撼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省机械厅的陈克明主任,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猛地一拍大腿,那双藏在厚厚镜片后面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他当机立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
“立刻进行对比试验!”
“马上!找两辆车况最好的挂车出来!一辆,保持现在这个8.5个大气压的高胎压,不做任何改动!另一辆,把所有的轮胎,都给我放到6.0个大气压的标准值!”
他猛地一转身,指着仓库外那片广阔的,充满了各种障碍的军区训练场,声音洪亮地宣布!
“我们现在,就把这两辆车,拉到部队的障碍训练场上去!是骡子是马,跑一圈看看!”
……
对比试验的结果,充满了让人啼笑皆非的戏剧性。
第一辆上场的,是那辆保持着8.5个高胎压的“顽固派”挂车。
当它被牵引车拖着,刚刚驶上那条由无数根水泥桩组成的,模拟恶劣路况的搓板路时。
整个车身,瞬间就如同得了癫痫一般,疯狂地,剧烈地颠簸了起来!
那颠簸的幅度之大,简直就像一个放在筛子里的糠,被两个壮汉拼命地摇晃!
车身那坚固的钢制大梁,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发出了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像它那些已经报废的同伴一样,从中间应声而断!
而第二辆上场的,那辆被调整到了6.0个标准胎压的“革新派”挂车,则表现得,异常平稳!
当它以同样的速度,驶上那条恐怖的搓板路时。
它那十二只充满了气的,柔软的子午线轮胎胎壁,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充满了韵律感的幅度,不断地,不断地起伏,变形!
它们就像十二个最忠诚,最敬业的卫士,将来自路面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颠簸与冲击力,都轻描淡写地,吸收,化解掉了!
整个车身,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多余的晃动!
其姿态之稳,简直稳如泰山!
事实,胜于雄辩!
当两辆车,都完成了测试,重新停回到仓库门口时。
整个仓库,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专家,包括那位总工程师高建国在内,都用一种看怪物,看神仙一般的眼神,死死地,死死地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年轻人!
他们耗费了数周的时间,动用了无数台最精密的仪器,都找不到的病根。
竟然,就这么被这个年轻人,靠着看了一眼轮胎,就轻描淡写地,给彻底解决了!
这已经不是技术上的差距了!
这是思想上,是认知上,是维度上的,碾压!
总工程师高建国,一张老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涨成了一片如同猪肝一般的酱紫色!
他感觉,全省所有同行的目光,此刻都像一把把烧红的钢刀,狠狠地,狠狠地扎在他的身上,将他那点可怜的,早已摇摇欲坠的自尊,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知道,自己这次,不仅仅是技术上输了。
更是输在了,自己那几十年来,引以为傲的,固执的,僵化的,可笑的经验与傲慢上!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站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年轻技术员刘斌,却突然快步走到了王铁山的面前。
他用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充满了崇拜与渴望的语气,对着王铁山,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王……王老师!”
他竟然,也用上了这个,代表着无上尊敬的称呼!
“您……您刚才说的那个,关于子午线轮胎的悬挂理论,实在是太……太精辟了!您能,再给我们这些井底之蛙,详细地,讲一讲吗?”
他,成了全省技术界,第一个,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王铁山拜师的人!
而省机械厅的陈克明主任,则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王铁山的身边。
他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王铁山的手,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充满了力量!
“王铁山同志!我代表省机械厅,代表省国防工办,代表所有等待着这批装备的前线部队,谢谢你!”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真诚!
“你,为国家,为人民,挽回了无法估量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