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2 / 3)

反正是香香的,还有一种她形容不出的很舒服的味道,他特有的味道。

叫荷尔蒙。

许城很注意避让,基本不和她单独待在小屋。夜里收工后,洗完澡就拎着收音机躺进隔间里吹风了。

他有时听夜间音乐频道,有时听磁带。他偏爱粤语歌,尤其是Beod的。

隔着一排衣柜,姜皙也听着歌,吹着同样也吹着他的那半截风,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金色的阳光稀薄一层洒进小船屋,将黄木色的家具照得像旧时光,悠远绵长。

隔壁的超市区倒五彩斑斓,像个万花筒。货架上彩色的包装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缤纷又快乐。

听到哐哧哐哧铁链卷动的声响,姜皙就知道,船起锚了。

她很喜欢趴在窗边,看船只离岸。

江岸、其他船舶、树木和城市一点点后退,越来越远,和她拉开水天的距离,她觉得自由和安全。

她以前觉得家是安全的,现在却不是了。

六月一号那天,她不该去北楼的,就不会看见鲜血和死人。

姜皙吓得魂不守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大街上。

她不能在未陪同的情况下自由出门。但小西楼西侧的山上有一条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通道。她有时白天去看小动物,或夜里睡不着,偷溜到山上看月亮。每次都很快回去。

那天,从来是乖女儿的她,偷逃出来,没有返回。

姜皙从小在江州长大,却并不熟悉几条街,茫然乱窜着,看见家中来找她的车,赶忙往小巷子里钻。不知怎么七拐八拐,天黑的时候就到了陵水码头,撞见了这艘船。

六月初那几天,这船晚上没人住。她白天躲在床底,晚上出来透气。透气也不敢出船屋。一个人坐在黑黢黢的屋里,对着夜幕下的静物,想到血和尸体,吓得发抖。

晚上蚊子很多,她一边打蚊子,一边哭。

她不知该怎样再面对一向对她慈爱的爸爸。或许她看错了,是幻觉,是眼花。但她不敢回去求证。

躲在床底的那几天,每每四周有点动静,她都吓得要死。直到许城一手将她从床底扯出来,她反而不害怕了。

那一刻,这艘船变得安全。

不过,她总是谨慎地躲着人,外头一有人影就藏起来。所以好几天也没明白这艘船是如何工作的。

有天,姜皙实在好奇,悄悄凑在隔间门边,见识了水上超市运转的全过程。

来了艘小货船,吃水和许城的船相当,不用挂梯子吊绳子,彼此的船四周都挂了轮胎防撞。两船靠一起,头尾处拿缆绳系上,人就能来往穿梭。

顾客还可以自己上船来挑拣货品。

有时高度不一致,差那么十几公分,跳上蹦下也能应付。

但碰上巨型货船,就麻烦一些。

那天他们的船在江中逡巡,一艘巨大的货轮经过,船上的人冲这边摇了旗。许城调转船头,朝货轮驶去。

姜皙就见那艘大船缓缓逼近,渐渐显现出其庞然大物的压迫感,像一堵钢铁高墙拦在面前。她有一瞬害怕会撞上去,但并没有。

她在的船停下了,在江面上起伏着。像人类脚边停着一只蛄蛹的小猫咪。

许城出了驾驶室。

大船上的人朝下喊:“要一箱王老吉,一箱娃哈哈水,一瓶酱油,三瓶老干妈,十袋薯片,一袋橘子。有梯子吗?”

“有。”许城仰头回应,“但你们船太高了,长度不够。拿绳子吊。”

“行。我们有绳子。刚说的要再讲一遍不?”

“不用,记下了。”

“一共多少钱?”

许城正快速下铁梯,梯子踩得哐当响。他很快心算完:“一百二!”

“行嘞!”

许城钻进超市区,在货架和货柜间快速穿梭。

姜皙透过隔间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夏天上午的阳光斜射进来,金灿灿的,照亮了他俊俏的下半张脸和隐在宽松白T恤下清瘦却不失有力的上肢。

他对货物所处地一清二楚,动作麻利,记忆清晰,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东西清点完毕。

他转身出门时,无意间扫向舱壁这侧的门,撞见了玻璃窗边姜皙探出的半颗脑袋,她发丝被阳光照得毛茸茸的。

因他在工作状态中,眉心微蹙着,眼神稍显凌厉;她被他这眼神一撞,立马缩回去。

许城出了船舱,船上的人已找来麻绳和油漆桶,刚好吊放下来。

桶不算干净,沾着银灰色的小碎石。

许城拿起桶底的一根散烟和一堆碎钱,瞟一眼,一百二正好。钱塞裤兜里,散烟别在耳朵上。

他先往桶里装上几袋散货。

至于王老吉和娃哈哈箱子,早拿绳子绑好,用铁钩勾到桶子提手两边。确定栓牢了,许城朝上头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示意放行。

船上两个男人一起使力拉绳,一大串货物沿着船体匀速上升。

许城等着验货,闲闲问了句:“船上拉的硫精矿?”

男人讶异:“你怎么知道?”

“桶子里沾了末儿。”因阳光渐烈,许城微眯了眼,又问,“有三千吨吧

最新小说: 乱世悍卒,先抢大将军花魁娘子 我的电子男友来自现代 夫君沉迷造反,却有四个忠臣崽崽 恶女重生夺后位,两眼一睁就是杀 称霸从边疆小卒开始 武侠:重生张翠山,我硬刚五大派 九劫天书 七零娇娇靠蛇语杀疯了 与世界最凶男人的育儿日常 我的痞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