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偏着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早已经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明月高悬。
她舒服地躺在床上,窝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双手特别不老实地去捏他的嘴巴,他的鼻子,他的睫毛,被他警告地攥住双手之后,她就笑得前仰后合,后背都微微颤动着。
陆彦行睁眼看着小东西,心想她怎么这么混,这么坏。
他耕耘了一下午,她坐享其成了一下午。结果他刚闭上眼睛,她就伸手去祸害他,不让他休息。
陆彦行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老实些,不是你哭着像我求饶的时候了。”
陈静寻冷哼一声,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现在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陆彦行看着她傲娇的眼神,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说她:“小混账。”
陈静寻皱了皱鼻子,在他的大臂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要跑,又被他搂着腰带回了怀里。
他的胸膛很烫很烫,陈静寻被他闷的喘不过来气,她仰起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说:“那我们这算是入了洞房了吧。”
“嗯。”
“你说古代的人也会像我们这样吗?”
“大概不会。”陆彦行给她普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像我一样的体力。”
陈静寻轻“切”了一声,心想他这人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他虽然确实是很厉害,宝刀不老,可他也没必要讽刺他的男同胞们啊。万一以后她遇到个比他还厉害的男人,那他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相信?”他问。
陈静寻看到他的眼神,立刻犯怂,缩着脖子连连点头,“相信的,相信的。”
她发誓,如果不是迫于他的淫/威,她才不会顺着他说。
陆彦行圈着她的腰,和她商量,“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婚礼?现在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我的初步打算是,等你毕业了,我们再办婚礼。到时候,你也有一个相对长一点儿的假期,我们可以一起去度蜜月。”
陆彦行觉得隆重的婚礼是对女孩儿的重视,他本来就大她十五岁,让她在年龄上吃亏了,所以,婚礼的形式、结婚戒指、彩礼这些东西,他都要给她最好的。
包括她母亲那边,他其实是打算等过年的时候,亲自上门一趟,光明正大地提亲,向她们解释清楚他和陈静寻的过往。
无论苏榕拿出怎样恶劣的态度对他,他都会全盘照收,因为逼着陈静寻领证这件事,他确实是做的不地道。这在女方家里,一定会觉得他罪大恶极,觉得他在糊弄陈静寻,他在骗婚。
虽然瞒着众人领证这件事,是陈静寻主张的。
可他身为她的丈夫,而且比她年长,理所当然地要帮她承受这些指责。
陆彦行把一切都想的很好,结果身旁的姑娘给了他当头一棒,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陈静寻听到他的话,立刻拢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防备的表情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室内温存的暧昧随着她的声音,骤然烟消云散。
陆彦行幽幽地看向她,“静寻,我是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陈静寻立刻像个炸毛的刺猬,音量都提高了一个度,毫不避让地说:“不行!”
她又不傻,办婚礼的话就相当于昭告天下她和陆彦行结婚了,到时候苏榕那边肯定瞒不住了。
她冲动之下和个大她十五岁的老男人发生关系,又偷了户口本和对方领证结婚这件事,她打死都不能让苏榕知道。
苏榕要是知道,估计能气得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而且,说不定哪天她就和陆彦行离婚了呢,那还办什么婚礼,不相当于浪费时间、金钱和精力?
陈静寻才不做亏本的买卖。
“为什么不行?”他问。
“因为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们领证的话,只能是偷偷的,不能让我妈知道。让她知道,她一定会不要我这个女儿的。”
她瘪了瘪嘴巴,突然有些委屈,觉得老混蛋在骗她,“你之前明明都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不让我妈知道,结果刚领了证,你就要出尔反尔。果不其然,老话说的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吸了吸鼻子,偏过头,不想搭理他。
她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懂他的脑回路,譬如他为什么在睡过之后,就非要和她结婚。又譬如,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婚礼这种走形式的东西呢?
陆彦行也被她的话气得够呛,可他又不想刚领了证就逞口舌之快和小东西吵架,和她起了嫌隙。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情比金坚的感情,她好不容易对他产生一些依赖,他不打算破坏掉这种感情。
所以,只好暂时妥协。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办?”
他轻笑一声,“我们也总不能瞒着你妈瞒一辈子?”
也不可能瞒得住。
陈静寻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可她就是不想现在坦白,不想把陈宏柏这个人渣亲爹为难她的事捅到苏榕面前。
苏榕年轻时被陈宏柏害的很惨,刚分开那几年,心理出了毛病,精神状态不太好,甚至动不动就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