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陈静寻于是假惺惺地顺势圈住了陆彦行的胳膊,然后对着周奕雯挑眉。
周奕雯的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最后瘪了瘪嘴,声音温温吞吞地叫了声:“彦行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周奕雯从小就认识陆彦行,因为陈宏柏和陆家的关系不浅,逢年过节都会带着儿子女儿和礼物亲自登门去看一看提拔过他的老领导,也就是陆彦行的父亲在周奕雯的印象中,陆彦行这个人总是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小时候的周奕雯,其实还挺怕的他了,总觉得他周围拢了一层低气压,可在渐渐长大之后,她发现陆彦行这种人根本不会明面上和人生气,甚至是压根不屑于和人生气,所以她的胆子反倒是越来越大,渐渐敢上前和陆彦行搭话,按照辈份喊他一声“彦行哥”。
接近他之后,周奕雯才发现成熟男人与众不同的魅力,像是一杯威士忌,让人上头。再加上,以前在家的时候,周韫一直有和陆家联姻的想法,以至于她轻易地开始对号入座,觉得她和陆彦行很有可能成为一对。结果今天,周奕雯觉得陆彦行亲手打碎了他在自己心中的滤镜,因为在这一刻,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暴戾是她未曾见过的。“彦行哥…“周奕雯咬着唇,缓缓地把头低下,不敢直视。陆彦行轻声地笑了笑,“静寻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难为周二小姐把精力放在她身上,不遗余力地为难她。”
“没有。”
“既然没有,那请周二小姐自重。静寻如果有错,我会管教她,还轮不到旁人来指责。但如果她没错,是有人没事找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根本就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可还是伤到了周奕雯的自尊心。她没想到陆彦行居然会护着陈静寻,更没想到,陈静寻会特别小人得志地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暂且不论怀孕这事是真是假,可她既然敢这么说,就在无形中传递了她和陆彦行的关系。
甚至通过刚刚陆彦行的态度,他大概也知道陈静寻怀孕了。周奕雯垂眸,心凉了半截。
其实她今天一到俱乐部,就见有人念叨,在私底下调侃着说,陆彦行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今儿居然带了个姑娘过来。周奕雯一开始没想过这姑娘是陈静寻,可现在,他们刚刚的一言一行几乎是板上钉钉地证明,陈静寻和陆彦行的关系很亲密,甚至是一种不正当的亲密。周奕雯的眼圈开始泛红,倔强地咬住下唇,后背轻颤着一动不动。室内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中央空调较高的温度烘得人头脑发昏,周遭星星点点地站着公子哥儿,全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周奕雯解围,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陈静寻其实也没想到陆彦行会是这个反应,她顶着他的旗号耀武扬威,在外面坑蒙拐骗,而他居然会这么护着她。
小姑娘的心被搅动得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她甚至都没心情欣赏周奕雯难堪的脸色,只是低着头摆弄着陆彦行的手指。陆彦行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反手一握,牢牢地把她的小手扣在了掌心之中。陈静寻鼻子泛酸,喉咙发胀,她以前挨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把她护在身后。她想起,上小学的时候,明明是她和班上一个女同学小打小闹地起了争执,结果对方放学之后回家告了家长,家长上纲上线地来学校找老师。当时在办公室,那个顶着啤酒肚的男人就居高临下地数落她,警告她说要是再敢欺负那个女同学,就过来揍她。
陈静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那个情景记了好久好久,明明她后来和那个女同学照旧玩儿在一起,女同学的父亲也没真的来揍她。后来想想,她记住的是父亲角色缺失的那一种感觉,即使她渐渐长大之后,变得极端,变得睚眦必报,变得不好欺负,可她潜意识里还是个小孩子,希望能被人坚定地护在身后,希望有人帮她撑腰,即使她犯了天大的错误。陆彦行在这一刻满足了她的情感缺失。
陈静寻攥着他干燥的大手,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其实这一刻,她真的挺想亲亲他,抱抱他的,但是在人前,她又不太好意思。陈静寻的思绪早已经飞向了十万八千里,可周奕雯依旧紧张得不成样子,她死死地抿住自己的嘴唇,不敢走,不敢反驳陆彦行,但又不愿意低下头来和陈静寻道歉。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终于在陆政吊儿郎当地进来解围后,才打破了这种气氛。
陆政手上盘着一串佛珠,走到周奕雯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周二小姐惹大哥不痛快了?”
周奕雯白了他一眼,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陆政也不介意周奕雯的冷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犯了错就道歉,别高高在上地绷着了,要不然等你回了家,你爸也得收拾你。到时候关你几个月的禁闭,不让你出来耍,你就爽歪歪喽。”周奕雯咬牙切齿地看向陆政,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陈静寻,最后心一横,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对不起,行了吧。”“道歉就应该有道歉的诚意和态度。"陆彦行发号施令地说。周奕雯心里特别不忿,但她又不敢忤逆陆彦行,只好抬眸看向陈静寻,微微低头,对着她说:“对不起。”
陈静寻见好就收,旋即露出一个笑,人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