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奴婢是公子的乳娘,自幼看他长大的,公子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是奴婢亲手拉扯他长这么大的。”
兰荣叹道:“他性子有点傲慢,毕竟出身在咱们这样的勋贵之家,从小就是....小霸王。”
“他表面安静稳重,不好接近,因为对人凶凶的不爱笑,但是忘性大,若是小事惹他生气了,一下子就好了,总之就是嘴硬心软。”
兰荣想起种种道:“若是夫人愿意安分守己的待在公子身边,他大概会不计前嫌,将你的余生都安顿好。”
阮泱并不赞同兰荣的说法,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了,公子与老爷的关系很差,夫人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知道了。”
水温渐渐凉了,阮泱将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就窝入了棉被休息了。
今天这么一闹,阮泱是真的精疲力尽了,加上宁羡终于没在,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窗外雨打芭蕉,屋内只留有一盏烛火,看着发出光晕的蜡烛,嗅着清新好闻的小草味儿,阮泱听着雨,慢慢入睡了。
然后,她就坠入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梦境。
直到,在睡梦中,泪水不知不觉将枕头打湿.....
夜深了,难免会有些蚊虫,兰荣怕阮泱细皮嫩肉的被蚊子咬了,便拿了熏香过来。
借着屋内昏昏暗暗的光,她见阮泱满脸潮红,眉头紧的厉害,便觉大事不妙,伸手一摸,少女整个身体滚烫如火。
她跑去外头,叫醒守夜的丫鬟:“快,去喊大夫来,夫人病了,烧的厉害!”
凉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身体擦了一遍又一遍,阮泱的烧还是没能退下来,反倒越烧越厉害,甚至到了后半夜有了惊厥症状。
兰荣在房中来回踱步,心里焦灼的厉害,好好的人,怎么就忽然发烧了呢,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大夫将新的药方写好,对兰荣说:“嬷嬷,若这姑娘的烧今夜还未退,怕是凶多吉少啊。”
兰荣深知阮泱的重要性,两军大战在即,甚至过几日,殿下就要领兵亲自进攻巴蜀,那时这阮女必将派上用场。
养了这么久的人质,怎么能是一个死物?
她怒道:“一定不能让人死了,否则殿下回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
“你快马加鞭回宫,立刻将阮姑娘病重的消息禀给告殿下!”
……
天空微微亮了,巍巍宫阙笼罩在一片阴雨绵绵中。
重华宫内药香袅袅,明黄色榻上有一呼吸微弱的中年男子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动却奈何动不了,喉咙间一直发出痛苦的哼唧声。
宁羡跪于龙榻边:“陛下,儿臣许久没来看您了,您怎么醒了也不派人告诉儿臣?”
龙榻上的人无法动弹,眼睛惊慌地盯着天花板,宁羡兀自将装着浓浓药汁的碗放在手心,叹道:“药很苦,父皇还是先吃颗糖缓缓吧。”
“逆……子,朕杀了你。”
老皇帝说完了这话,力气已用完了般,握紧的拳头垂在床边。
宁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掰过他的下颚,将药汁灌了进去,动作粗暴,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呛着。
药灌完,旁边的太监接过宁羡手里的碗便道:“殿下,皇上今儿醒过一次的消息,奴才没告诉过任何人。”
“知道了。”
见龙榻上的人挣扎了片刻,又缓缓将眼闭了下去,宁羡擦掉手指上的药汁,似是累极了,让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他道:“放心吧父皇,儿臣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我会让你和我母亲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带着痛苦死去。”
雨还未停,宁羡对身边的人道:“看好了,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
宁羡侍疾完,出了重华宫,便得了阮泱的信。
“殿下,阮姑娘忽然发烧了,半夜里有些惊厥,那边的大夫说,怕是快不行了……”
车轮滚滚,宁羡踏上马车,蹙眉道:“孤走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忽然发烧?那些庸医连一个小小的发热都治不好?”
“大夫说是半夜着了凉,白天又惊吓过度才会这样,现在说是喂不进药。”
“那还不快走?”
马车内,宁羡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眉头却紧紧蹙着,他不断拨动手里的紫檀佛珠,心里突突跳着,他竟有些害怕失去阮泱这个“玩物”。
……
次日,阮泱终于退了烧,她盯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缓缓睁眼,见宁羡就在身边,她道:“我好像都记起来了。”
宁羡心中一紧:“想起什么了?”
“你别紧张,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年轻的男子,虽看不清脸,但我觉得应该是你,但你那时候不叫我阿蘅,叫我....泱泱?”
宁羡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便道:“嗯,你的小字是泱泱。”
阮泱没有怀疑,只兀自说道:“梦里你对我比现在还好,真的对不起啊,原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那时候不懂事老是偷偷亲你,你还经常背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