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咽下喉,便笑道:“姑娘快去吧,你在府里也闷了许久,出去走走对心情也好,你也别怕,府里会派侍卫与你一同前往哒!”
阮泱倒是没有被人掳去的顾虑,这里不是儋州,是巴蜀,没有人会冒险拐走她:“谁在等我?”
霜叶愣了下,惋惜道:“小陆将军呀,您是不记得了,按照往常每年这个时候,您都会和陆将军去河边放花灯呢。”
“这样啊。”
即使阮泱对这个的未婚夫婿没有了记忆,但她也不想让陆文瑾再伤心了,于是便将青丝挽起,起身出了院子 。
“姑娘,此番机会不易,你们可要好好叙旧啊!最好是能把以前的东西都想起来,不然陆将军这一走,奴婢担心你又将人家忘了。”
阮泱停下:“他又要出征啦?”
“是哇,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这么压榨自家女婿呢?现在边关凶险,朝中又不断施压,陆将军还没歇息多久,连腿伤也没好就又要领兵打仗了,他真的好辛苦啊....”
.....
阮泱跟着霜叶她们走到去了后门。
金风吹过,槐树上的花瓣簌簌飘落,少年长身玉立于葱绿的树冠下等她,期间时不时有几瓣调皮的花瓣飘在少年的眉骨上,他也不恼,只闭上双眸,懒懒地拂了拂。
此时“踏雪”不合时宜的嘶鸣了声,开始控制不住地乱动,陆文瑾看着阮泱双目微圆地瞧着自己,他窘迫到耳朵都发热了。
他只好用力拽着缰绳,将着躁动的马儿藏在身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笑眼眯眯的望向阮泱。
阮泱怕他窘迫,亦莞尔主动拉住了陆文瑾被缰绳摩挲到通红的掌心:“走吧,我们去放花灯。”
陆文瑾没想到小姑娘还会搭理他,心里那株要枯萎的花在一瞬间又绽放了,他几乎热泪盈眶地郑重点头:“嗯。”
霜叶笑道:“你们就放心玩去吧,好好谈心,我还等着带你俩的小娃娃呢!”
阮泱见陆文瑾有些拘谨,无奈瞪了眼霜叶:“好了好了别说了,别把人家吓着了....”
语罢,她一转头就看见陆文瑾背过身,忽然单膝跪下。
阮泱吓了一跳:“诶....这又不是大过年的,你怎么给我跪上了?”
陆文瑾侧过脸,莞尔道:“上来。”
他要背她?
阮泱后退了几步:“你要背我走?这样好吗?”
少年哼了声:“没什么不好的,因为今天踏雪不乖,我怕它伤着你。”
阮泱看了眼逐渐暴躁的马儿,只好小心翼翼地弯腰趴在了陆文瑾的背脊上。
少年的背脊宽厚温暖,阮泱却僵着身体,不敢把全部力量压上去,她盯着少年玄色的外袍出神,一路上一动也不敢动。
想来,她和宁羡做过这世间上最亲密的事,拥抱,亲吻,抚摸,甚至交欢。
还险些有了孩子酿成大错。
即使亲密成那样,她也未在宁羡身上这样趴过,不知道他的背脊,是否也像陆文瑾一样结实温厚?
额,罢了。
那个高傲自负的男人,怕是不会低下头颅,让她一个“乡村野妇”压在他头上的。
阮泱放松了四肢,摸了摸陆文瑾的后脑勺:“小陆将军,他们都说你对我很好很好,可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
他认真道:“嗯!当然会。”
阮泱叹道:“可别人也对我过说永远不会扔掉我诶.....”
陆文瑾蹙眉,提起宁羡那个小畜牲,他心里就一股无名火:“他是他,我是我。”
阮泱玩笑道:“哦,真的不会?”
陆文瑾有些着急了,他十分郑重的说:“真的!若我真有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的那天,那也定是因为我不幸撒手人寰,死掉了。”
阮泱听罢,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救了我的命,若真的要到分开的那天,那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从此平步青云,美人在怀,然后咱们就....相忘于江湖!”
“停,小姑奶奶你不再要说这种倒霉话嘞!我才不会忘了你,你也不准忘了我!”
陆文瑾不以为然笑着:“泱泱放心,我这条命自幼便顽强的很,怎么摧残,怎么伤都一点事没有,我阿娘也给我算过命,说我这人福大命大,日后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不会短命早死的。”
“况且,这世间还有你和阿娘在,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努力活着,让你们过上最好的日子。”
阮泱笑道:“好啊,那我等你把我娶回家。”
.....
街道上人群熙攘,火树银花,自巴蜀息战三个月以来,每每到了子时后,依旧有商贩和游客穿行于街市。
阮泱提着莲花灯穿过熙攘人群,裙裾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她在河畔蹲下,正准备将手里的花灯放入河中。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股阴风将地上的枯叶卷起,惹得河畔旁的少女少妇们惊呼一片。
陆文瑾:“你没事吧?”
阮泱挥了挥面前的尘土,咳道:“我没事,是花灯有事,你看看,里头的蜡烛都被灭了。”
陆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