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不上,就是个傻的,到今日才想着找她。
安王妃故意挑眉阴阳怪气,“吆,这丫头半张脸怎么又红又肿的,被人打的?这也太狠心了些,这头发怎么还没梳啊,到底是没个亲娘,也没人照顾着。”
她做作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婆子马上拿出了药膏递了过去,秦芙蓉双手接过,安王妃起身牵住了秦芙蓉的手,“这药膏摸脸上,一个时辰便消肿了,总不能真顶着个巴掌脸去拜堂,啧,这个当爹的,心真够狠的。”
安王妃阴阳怪气,永昌伯低着头一眼不发,只听安王妃嗤笑一声继续输出,“本王妃的梳头丫鬟手艺不错,今日便借给你用用,你且安心,有王府的人在,今日不会有人敢欺你,你说是不是啊,永昌伯。”
永昌伯深吸口气忙道不敢,安王妃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本王妃谅你也不敢!”
言罢朝秦芙蓉眨巴眨巴眼睛,又拍了拍秦芙蓉的手,转身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了。
永昌伯一个早就失了宠的伯爵,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跟安王府对上的。
永昌伯只觉得今日受尽屈辱,看向秦芙蓉的眼神狠辣如刀子一般。
秦芙蓉却丝毫不觉,睫毛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半张脸伤还带着红痕,十分可怜的跟亲爹躬身一礼,便带着宋大舅夫妻回了自己院子。
永昌伯眯着眼睛看着几人,若不是还有满堂的宾客,他恨不得亲手掐死那个孽女!
宋氏,你可真是个好样的,竟然还留了这么这一手!
安王妃!宋行知!
永昌伯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散,待他又听到下人来报定北侯府的管事嬷嬷带了人在清点聘礼之时,掐死曹氏之心都有了。
叫她在外头胡扯!说什么聘礼全部留给那孽女,这下好了,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定北侯颇为气急败坏,忙转身去了后院,只可惜已经晚了,送嫁妆的队伍已经开始出发了。
这定北侯府的嬷嬷也是机敏,说一边清点一边发嫁妆,这样不耽误事。
这运送嫁妆的下人哪里知道里头的猫腻,自然是她说什么便听什么。
且这高门显贵嫁女都是这样的,有陪送的嫁妆多的,那是提前两三天便开始往夫家送了。
他们见这秦大小姐的嫁妆确实也不少,便又增加了人手,不过这也得抓紧时间,免得大喜之日嫁妆还送不完就不好了。
都是提前送嫁,没有过后再送的道理。
那日后再补嫁妆的,多是不公或是出了事情的,视为不吉。
曹氏刚递过库房钥匙,那边又传来定北侯府的嬷嬷在校对聘礼的通报,一双脚跑的飞快,头上的朱钗都飞掉了。
而秦芙蓉只默不作声地看了眼脸色铁青急匆匆往后院跑的秦爹,心情不错的带着舅舅舅母回了自己院子。
原身生母的陪房早就都被继母给赶到庄子上去了,府上秦芙蓉能用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些年秦芙蓉才会过的如此艰难。
也是她自己糊涂,只会隐忍,从不知道反抗。
回到秦芙蓉所住的院子,秋嬷嬷冲想要跟进去伺候的柳儿摇摇头,亲人刚见面,料想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秋嬷嬷在侯府管事多年,虽也瞧不上商贾,但此二人毕竟是新夫人的舅父,她还是给了新夫人的面子,叫他们说会子话。
柳儿会意点头,一行人便没有进屋,俱在门外等候。
亲人相见,难免会有许多话要说,只这一开口,便叫人再次红了眼。
大舅一句芙儿受苦了啊,叫原身的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落下泪来。
大舅母帮着秦芙蓉擦拭眼泪,心疼的看着秦芙蓉脸上的伤,轻声道,“芙儿莫哭,今日瞧着定北候府派来的嬷嬷对芙儿极为尊重,虽说老夫少妻说起来不好听,可那定北候府纵使是龙潭虎穴,也比这永昌伯府腌臜之地来的干净些。”
宋大舅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已经无法更改,儿啊,舅舅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万不能,万不能再做傻事啊!”
秦芙蓉拼命点头,努力叫眼泪落的不那么汹涌,“舅舅舅母放心,芙儿不会做傻事,芙儿是愿意嫁给侯爷的,侯爷虽说年纪有些大,但却是个大英雄,芙儿也是听过定北侯平定战乱的故事,且定北候府满门忠烈,做事坦荡,断不会为难芙儿的,今日,今日芙儿是真的无法了,父亲他,他,”
这话是为了宽亲人的心,却也是说给门外秋嬷嬷听的。
秦芙蓉没在继续说下去了,三人皆知永昌伯的无耻,宋大舅摇摇头,小声对秦芙蓉道:“那点子嫁妆即使不拿回来也不值当什么,值钱的庄子商铺舅舅都拿回来了,”
大舅舅将一枚玉珏塞到了秦芙蓉手中,细细叮嘱,“待你在侯府站稳脚跟之后拿着此玉珏去明月山庄便可知晓,咱们宋家几代的财富,不是这永昌伯府小小的后院就能放下的,你母亲的嫁妆不止拢箱里的那点东西。”
这永昌伯,眼界实在太小,他们宋家富庶了几代,也低调了几代,若不是小妹对这永昌伯非嫁不可,他们又怎会舍得将妹妹嫁进这京城来。
也怪他,将小妹保护的太好了些,还好小妹没将嫁妆到底几何全盘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