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下起了雨。
啪啪啪!
豆大的雨珠穿过树叶间的缝隙,重重地砸在地上,砸在狗窝旁的破碗里,砸在绿油油的荷叶上。
荷叶被砸得噼啪作响,荷叶下的脑袋纹丝不动。
哦,荷叶下面竟蹲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桂小太郎。少年因睡不着觉,遂顶了一片荷叶,抱膝蹲在枣树下的狗窝旁边发呆。
雨水冷冰冰地拍打着他的脸庞,那双眼睛放空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身前摇摇颤颤的花朵。
那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娇嫩的花瓣在雨水的冲击下无奈地摊开,花蕊怯生生地露出,沾上晶莹的雨露。雨水浸没花心,很快从花瓣的间隙溢出,滴滴答答,在根部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雪音夫人……”
两行清泪缓缓滑下眼角,看到这一幕,心思细腻(脑洞大开)的少年动情地抽噎了起来。
一旁的松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抖抖耳朵,掀开眼皮,瞥了少年一眼,接着又闭上了眼。
没有人能理解他如今的心境,他在外面淋雨,而她在里面洞房。多么令人绝望,多么令人悲伤啊!要是写成书,估计能成为世界著名悲剧之一!
哒哒哒……
突然间,湿重的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伞身一晃,遮住了他的头顶。
桂小太郎抬起头,望着伞底下那张微笑着的脸,抽了下鼻子,带着哭腔喊道:“银时……”
砰!
话音未落,少年就被来人摁住脑袋,狠狠扣在了潮湿的泥地里。
“让你出门不关门!呸!”
骂完,坂田银时又处撑着伞转身回去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对方在骂:“真烦死人了!”
然后,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桂小太郎趴在泥地里,没有抬头,只是任由湿热的泪水汇入冰凉的雨水。
退一万步来讲,真的不能让我加入吗!
……
第二天,松原雪音很晚才起来,吉田松阳倒是因为要上课,及时出门去了。
课堂上没看见女人的身影,大家为此各怀心思,连课都没有心情上了。
到了中午,他们才又在院子里看见了松原雪音。
当时,她正在弯着腰给狗喂食。
今天她大概并不打算练剑,穿了身宽松的浴衣,披散着头发,挡住了雪白的后颈。
她似乎和往日没有太大区别,可看她站在那里,总觉得她离自己十分遥远。这种距离并不是物理上,而是心理上的。
她的身上多了一种特殊的气息,进化至今的人类或许已经闻不到了,但隐约还能感觉到一点点。
尽管大部分人不愿意去想象,可不得不承认,她如今的身份不再是私塾里同他们一块儿上课练剑的“女学生”,而是松阳老师的妻子,他们的师母。
师母。
没有人喊得出口,因此没有人喊她。
松原雪音一早就察觉到了其他人的目光,等她回头看时,大家都下意识地别过了眼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态度弄得松原雪音的心里怪怪的。难道他们看出来了?
脸颊一热,松原雪音并拢双腿,索性坐下了身。
是自己走路的姿势比较奇怪吗?
她抱起松子,放到自己的腿上,试图掩饰一些什么。
她偷偷捏了捏大腿,那股绵软酸胀的感觉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该说不说,松阳老师不止是手里的那柄剑很厉害。
明明长了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捅人时候却格外凶猛……
她正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吉田松阳出来了。
他朝她看了她一眼,对众人说:“去吃午饭吧。”
于是一行人推搡着去了餐厅。
等吃完了午饭,吉田松阳偷偷把她叫走了。
两人回了卧室。
正在走廊上闲逛的坂田银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便偷偷摸摸凑到门前,探头探脑。
啪!
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卷发少年抱着头回头一瞪,压低嗓音骂道:“你干嘛呢矮杉!”
高杉晋助眯起眼睛:“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听墙角吗?真够猥/琐的。”
“切。”坂田银时揉了揉后脑勺,心虚得左顾右盼,“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谁偷听了?要我说,还是松阳老师更不讲道德,明知道私塾里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大白天的就不能忍一下吗?再说都一晚上了……”说着,他小声嘟囔道:“还没爽够吗?有那么爽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裤子一紧,脸涨得通红。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上厕所了!”
银发少年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跑了。
眸色微暗,高杉晋助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垂下眼帘,也走开了。
“你躺下吧,我帮你揉一揉。”
房间里,松原雪音听了吉田松阳的话,乖乖地在榻榻米上躺下。
温热的大手握住她酸疼的部位,力度适中地揉了揉。
“还会很难受吗?”黑暗中,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