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到了这个地步,聂相宜若还不知道她们想干些什么,那便是傻了。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是冲着她来的。

寅虎、乍至府中,这道人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今日还去什么瓦肆勾阑,府上这出大戏够她看的了。

可笑的是她本是这府上嫡长女,眼下竟成了他们口中的生人。

脸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的疼痛,她冷眼看着屋内诸人。

聂正青不觉皱了皱眉,神色掺杂着不耐与犹豫,“你只说何解。”

悟阳道人捻着灰败的胡须,“这府中百年风水,早已形成定势。有生人前来,寅虎火土太冲,搅乱风水。只需这寅虎之人搬离宅中,过了春日即可。”

图穷匕见。她回京不过几月,便有人嫌她碍眼,想方设法地赶她走了。

而聂正青面色稍显迟疑。大女儿这才方才从鄯州回来,平白又叫她迁居别院,总是容易落人口实,平白叫人觉得他苛待长女一般。

“可还有其他解法?倘若不搬……则将如何?”

道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八字相冲,邪祟作乱。蛇患只是其一。倘若如此下去,只怕府上永无宁日。”

他煞有介事地掐了掐指头,“更甚之,官星受制,禄运不昌,恐有株连之祸。”

一听闻于他官运有损,还有株连之祸,聂正青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

“罢了。我知晓了。”

待得悟阳道人离去,聂正青这才看向聂相宜,他神色似乎带着些不忍,连语气也放缓了不少,一副百般无奈的模样,

“方才是我气极了。只是你业已听到,事涉聂家基业,你不如先迁居别院,待得过了春日再回来罢。”

聂相宜自顾冷笑,嘴角扯着面颊麻木的疼,“父亲在这些神神鬼鬼、女儿姻亲上费心,倒不如自己上进些,也不至于成天守着一个虚爵过日子。”

“你!”聂正青被她这话激得脸色青红交加,险些又动起手来。

还是江云娥拉住了他,适时递上一盏热茶,“侯爷消消气!相宜就是这样的性子。”

聂相宜懒得与他争辩,不屑轻嗤一声,转身离去。

“姑娘!这绝对是江氏故意的!若是您真从侯府搬了出去,旁人不知道怎么议论呢!没得还以为您成了聂家弃女!”

含絮惊闻这个消息,不由得急切起来。一边拿熟鸡蛋为她消去脸上红肿,一边道:“江氏也忒阴了!成心耽误您议亲。”

“区区聂家女,不当也罢。”

从前将她丢去鄯州,如今让她迁居别院,不过都是一样的。

“你去收拾东西吧。咱们明日就搬。”

“啊?”含絮瞪大了眼睛,“咱们这样就搬去别院,岂非太便宜了她们?”

“哪能呢?”聂相宜冷哼一声,“你去给我找些人来。”

她岂是个吃哑巴亏的性子?受了这番委屈,总不能让她们轻易好过了去。

翌日,晴方院的箱笼衣物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聂相宜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芙蓉院的方向去了。

江云娥忽见了她来,不由得一怔。转眼间她脸上便堆满了温柔笑意,“相宜怎么来了?”

“我来收拾东西。”

江云娥没听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那笑容甚是善解人意,“大师说了,不过是去别院小住片刻,夏日里便可以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多心。”

聂相宜懒得跟她废话,摆手招呼身后的人,“动手。”

只见一群大汉齐刷刷往院里涌起,看见花瓶玉器等值钱物件就往外面搬,连屏风镜架也不放过。

“哎!”江云娥脸色骤变,那笑容瞬间变难以维系,忙派人去拦,一边问聂相宜,“相宜你这是做什么?”

“收拾东西啊!”聂相宜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眼神轻蔑地看着江云娥,“我母亲的院子,你住得可还舒心?鸠占鹊巢,你真把这些当成你自己的了?”

一句鸠占鹊巢让江云娥瞬间变了脸色,“你!”

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张扬又恶劣,“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姑娘,屋内那拔步床不太好搬呢。”含絮正指挥众人搬东西,屋内那精致繁复的拔步床让她犯了难。

“那就拆了带走!”聂相宜毫不犹豫地说道,“一想到你在我母亲的陪嫁床上睡了十几年,我就觉得恶心。这拔步床我即使拆了拿去当烧火棍,也不留给你。”

“聂相宜!”江云娥终究是忍不住,用从未有过的尖利声音高声斥她,“这么多年,我何曾薄待过你!你何苦这样为难于我!”

这话几乎要让聂相宜笑出声来。

“江云娥,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一番折腾,她连匾额和楹联都拆了下来,几乎将芙蓉院拆成了空架子。

天色渐渐暗下,趁着聂正青还未下值回来,数驾马车带着堆成小山的箱笼,碌碌驶出永宜侯府。

“姑娘何苦将所有东西都带上,总是麻烦。”

“我既搬出去,就没想着要回来。”聂相宜哼了一声,“来日纵使她们求我回来,我亦绝不会搭理!”

含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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