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别人=移情别恋=脱离扭蛋的设定。
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
当幸村不再喜欢自己,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扭蛋世界,还是她原本属于的那个世界呢?
太复杂了,就算用相对论也很难解释的清。
夏树揉了揉太阳穴,打算终止这场头脑风暴,却听到一旁咖啡店的店员们在小声讨论自己。
“那个抬头看天的金发女孩子真好看!眼睛是翠绿色,像是猫眼石诶!”
“店里那个蓝紫色头发的男孩子也很帅气。”
“我知道我知道,对面坐着一个卷发女生的那桌,女朋友像是哭了,正在耐心安慰着呢。”
女、朋友?
“算了,反正也决定了不要再喜欢精市。”
夏树自我激励,“作为一个合格的青梅竹马,我该祝福他。”
耳畔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厨师追出来,满头是汗:“草莓面包刚才是哪桌点的?诶呦,拿错了!那个是芒果的!”
芒果的,面包?
夏树立刻向回跑去。
蹲在墙角的三人组正在自我反省,看到夏树,齐刷刷的眼前一亮,想说些什么。
但夏树已经顾不上了。
她从他们的身边掠过,咖啡厅内,幸村已经用纸巾包裹好面包的一角,薄唇微启,即将咬下去。
“精市!”
夏树一把攥住幸村的手腕,直到对上那双鸢尾花一般的眼睛,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那样快,快到下一秒,就像会跳出来。
她喘了口气,“这是芒果的,别吃!”
雾森月错愕地看向夏树,眼角还泛着红:“月咏同学?”
幸村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树因为奔跑太过着急而染上红晕的脸。
完蛋。
说不清了。
*
从兔山商店街的阶梯一路往下,走过樱花大道,就能在公园路的尽头,看到一片河堤。
水泥浇筑的侧面修整出一块又一块不规则的圆形。
小时候,夏树和幸村总喜欢比赛,谁能爬的高一点,又或者不弄坏裙子或者蹭脏衣服,就能爬到最上面的河堤。
此时此刻,夏树坐在河堤上,看着樱花飘落的水面波光粼粼。
身边站着已经长大的幸村,问着自己:“来很久了吗?”
夏树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想理直气壮地说,对,我就是来了很久,从一开头听到了最后。
另一方面,从小的家庭教育,以及对于自家幼驯染腹黑程度的了解,又让她预想到,诚实的后果或许会不太美妙。
于是,她换了个含糊的说辞:“也没多久。”
微风吹过樱花树,发出簌簌的声响。
两人之间一时间安静的过了分。
又过了一会儿,夏树才抿着唇:“抱歉……”
谁知道幸村也恰好开口:“抱歉……”
他道什么歉?夏树用眼神询问。
或许夏树都不知道,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翠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总像是带着水汽,湿漉漉的。
接收到这样的眼神,幸村的唇角不由软了半分。
“那么我先说吧。”
他说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但具体的事件由于牵扯到一些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自从长大以后,两个人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事情都会无所顾忌的分享。
幸村有幸村的秘密,夏树也有自己的。
这并不是两人商量或者磨合的结果,而像是一夜之间,两个人就做好了某种无需言说的决定。
边界、隐私,叫什么都好。
他们心照不宣的捍卫着彼此的秘密。
直到此时此刻,幸村毫无顾忌的将它开诚布公。
夏树有些惊讶,她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幸村却突然笑起来,眼睫上扬,鸢尾花一样的眼睛里揉着傍晚的霞光。
他说:“但我想让你知道。”
夏树:“知道什么?”
幸村说道:“我不喜欢雾森,也没有追求她的打算。”
夏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这么说起来,难不成自己误入了告白被拒的场景,那的确挺过分了。
她只能说道:“抱歉。”
幸村在夏树身侧坐下来,闻言,“嗯?”了一声。
又低头轻笑,“我很开心,夏树。”
腕骨上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指尖颤抖着,连带着嗓音也颤抖着,本就温软的嗓音变得更加软,幸村几乎有一种,要是自己真的吃下芒果,她会立刻哭出来的错觉。
夕阳在夏树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她就像是光,又像是蒲公英,幸村总有一种,自己永远抓不住她的错觉。
但,被在意、被担心、甚至被吃醋,他很开心。
虽然,这最后一条,连夏树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过没有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
幸村勾起唇角,轻轻揉了揉夏树的发顶:“是现在还不能说的话。”
现在还,不能说的?
夏树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