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活十一天(1 / 2)

“茎短,背紫,叶片长得像猫耳朵……”

季山月蹲在田坎上,对脚边的一株野草仔细辨认。

桃子沟似乎本来没有这种野草,一场春雨过后,好几根田坎上都出现了它们的身影。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种可以凉拌的野菜,叫做鱼腥草。她小时候在农村老家见过,但搬进城里后就很少见到。据说野生的鱼腥草价格很贵,动不动十几块钱一斤。

掐下来一小片叶子,她低下头嗅了嗅。

嗯,和一般蔬菜不一样,有股独特的气息……

“季山月。”清亮的男声突然从坡上传来。

她驾轻就熟,“我在。”

那声音得到回应,就不再喊了。

她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将那片叶子塞到嘴里嚼了嚼。顿时,一股辛气直冲天灵盖,让她不禁猛地打了个摆子——唔,好熟悉的可怕味道,她小时候一定被它毒过!这种野菜真的值得卖十几块一斤吗?

不过她记得它好像有很长的白嫩嫩的根……也许就和藕一样,叶不能吃,根好吃?

她心里火热起来,左顾右盼,捡了根木棍儿,充满动力地开始撬野菜的根。

“季山月。”熟悉的呼唤又来了。

“在这儿。”她抬起头又回了声。

得到了她的回应,上面又没声儿了。

这都是她做的孽,好好的偏要去吓贺祈,给他吓得抓住她的衣角不撒手。后来好说歹说他才松手让她走,但是每隔几分钟就得喊她一次。

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回应会发生什么,他可能会在上面的水库里哭到翻白肚皮。

鱼腥草的根茎与其他蔬菜的根完全不一样,白净细长,像微缩版的甘蔗,感觉很甜,很脆,而且多汁。

季山月择了最肥美的一截,在田间的清水里仔细洗干净,放进嘴里,充满期待的一嚼……上扬的嘴角凝固在脸上。

酸、涩、苦、甜、腥、辛,一种罪孽深重的结合体,像是重金属超标的污水沟里的鱼死了三天灵魂还没离体,就被她一口生生咽了下去。

“呕……”

一股酸水从胃里翻上来,她吐了嘴里的鱼腥草,撑着一旁的树干平复心情。

瘦弱的小树撑不住她的倚靠,枝干直晃荡,树上黄绿的李子被晃下来砸在地上,摔破了皮,汁液四溅。

砸烂的李子只在地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扒不住地,骨碌碌顺着田坎,滚到了下面的田里。

季山月撩起眼皮,用脚拦住一颗。

把它捡起来在田间清水里洗了洗,她习惯性地又想往嘴里送,但在送之前,狐疑地扫了眼面前瘦弱的小树,再瞥了眼地上的鱼腥草……本来打算啃一大块的,变成了谨慎的咬一小块。

下一刻,她双眼一亮。

唔,酸甜。

十几分钟后,季山月带着用芋叶包好的一包芋儿和一包李子爬回了上方水库。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水库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贺祈还在玩水,一会儿冲出水面,一会儿又潜回水下,花样繁多。

季山月心说这小子怎么还怪有活力的?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贺祈力气不够大,冲到水面是被带上来的,潜回水下是被拖下去的。

他大爷的,该不会是被变异动物袭击了吧。

她大惊,撩起袖子立刻就要往水里扎。

千钧一发之际,贺祈终于制伏了水里那东西,并将它高高举过头顶。

“鱼!山月,鱼!”

水花迸溅,湖波荡漾。

阳光打在那条足有一米长的大鱼身上,映出耀眼夺目的一片银白。

而水面上那张挂满了水珠的笑脸,似乎也在闪闪发光。

季山月松了口气,笑道,“好!那我们中午就吃鱼!”

回家的路上,贺祈一脸喜色地死死抱着那条不断挣扎的一米多长的鲢鱼,季山月抱着贺祈,他们仨完美形成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格局。此前找到的李子和芋头,则用稻草绑在她的后腰。

还好她季山月身强体壮还是力量系异能,否则这架势换成常人,真是顶不了一点。

热得慌……得赶紧找辆独轮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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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五道拐加油站。

两辆改装后缠满铁蒺藜的大巴停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前,四周遍布丧尸尸体。

王猛一脚踢歪了路边的垃圾桶,叉着腰往地面吐了一口痰,暗骂一句晦气。

想他以前卖猪肉,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走哪儿都有人叫他一声王老板,末世一来他妈的把他半辈子的基业掀了个底掉。

好在他常年见血,有几分魄力,没被丧尸吓破胆,末世一开始就从菜市场冲了出去。后来兜兜转转,集结一大帮子兄弟,逃到城西红田。

那时红田基地连围墙都还没修起来,他还带着兄弟们出了几个月的劳力,没想到基地那领头的糟老头子心胸狭隘,容不下他在里头收保护费,连睡几个女人也不成,如今竟敢直接把他轰出基地。

他又成了过街老鼠,连个落脚处都无。

城区现在已经是死域了,每个角落都挤着丧尸,傻子才往里面去,也只有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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