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活十四天(1 / 2)

鱼尾上部的腿缝越来越深。

再过段日子,甚至可能会彻底长穿。这样的话,贺祈的下肢就会变成四分之一的人腿,四分之三的鱼尾。

那个不知名研究所给实验体注射的药剂似乎有促进人体组织再生长能力,可以短暂篡改实验体的基因,使后者在一定时间内呈现出兽型拟态。但这也仅仅只是拟态,人终究是人,当药剂的起效期过去,实验体最终会恢复人类外形。

以后,贺祈的腿会慢慢从鱼尾里长出来,修养一段时间,不会影响双腿的正常功能。

鱼尾上的鳞片闪烁着黑黝黝的光,十分惹眼。

这些鱼鳞呈不规则圆形,有大有小,而且并没有稳定的排列顺序。可以看出当初实验药剂在他体内生效,组织拟态时非常敷衍,随意抓取自然界的灵感拼凑,连自然界最拙劣的造物都比它精细。也正因如此,他的黑色鱼尾上出现了三处尴尬的斑秃,且都在正面,面积有巴掌大小。那上面没有一片鱼鳞覆盖,露出来的只是他自己的皮肤,颜色冷白,格格不入。

他真是乱七八糟的……

哭得更是乱七八糟。

季山月的心突然软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

“别哭了,贺祈。”

她劝了一句,贺祈没出声,但眼泪一直大颗大颗的掉。

“我帮你看看伤口。”她没辙了,赶紧干活掩饰一下尴尬。

烛光移到了贺祈的伤口上,伤口所在的位置如果是在人腿上,该叫做大腿外侧,更靠近髋骨。那里经过贺祈无意识的抓挠,有半个手掌大的区域出现鳞片脱落。失去鳞片保护的皮肤透着浅粉,肉很嫩,一挠就是一道血痕,现在已经皮肉外翻,血迹斑驳。

季山月把酒精拿来,用干净的纱布蘸了酒精,轻轻擦拭血迹,每擦一下,贺祈就一抖,攥着T恤下摆的手更紧一分。

伤口清理好后,季山月举着蜡烛凑近了仔细观察,借烛光分辨伤痕。

所有的鳞片都是长到肉里的,就像人的指甲一样,如果强制抠下来,就会留下一道半月形的伤口。

这些半月形伤口上看,没什么问题,就连他给自己挠出来的那些抓痕,也没问题,是正常的伤口,没有异常表现。只是……皮肤上这些大小不一的血点是什么?大的芝麻大,小的针尖小,密密麻麻,像是被什么叮了。

是什么?

蚊子?跳蚤?

好消息是,至少这东西是从外面叮人,不是从人的里面咬破了皮钻出来。

季山月垂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鳞片,对光细看。

鳞片外侧是一层健康的黝黑亮面,和其他的鳞片一样,但内壁却有些古怪。

粘稠的透明液体糊满了整个内壁,液体里面,有密密麻麻针尖大小的白色小虫在游动,由于太小太小,根本看不清它们的模样,只能看到其中部分小虫腹部透着粉红,像是吸饱了血。

至于它们的卵,更是小到忽略不计,如果季山月没有用沾了粘液的树枝对着光仔细观看,恐怕完全没法发现。

如季山月猜想的一般,贺祈身上的瘙痒是寄生虫所致。但很幸运,是体外寄生虫。它们寄生在鳞片缝隙里的粘液里,吸食宿主的血液。

根据生物特性,这种寄生虫估计是水虱的一种,一定是发生过某种变异,这才导致它们变得极小,寄生后极其隐蔽。

季山月记得自己在接回贺祈后给他刷了两次尾巴,但也只是刷鳞片的外侧,从没想过扒开每一块鳞片仔细检查。现在水虱估计已经蔓延他的整个鱼尾……

“我能活多久?”

她久不说话,贺祈知道可能很严重,神情沮丧。

季山月如释重负,“不是要命的东西,只是处理起来有点麻烦。”

“麻烦?”

“在鳞片下面。”

清理工作或许在白天做视线会更好,但那毕竟是变异的寄生虫,一刻都不能拖。

屋外雨声淅沥,一片漆黑,屋内烛光摇曳。

季山月把自己的手用酒精喷了一遍,又用纱布沾着酒精把贺祈的鱼尾反反复复的涂抹,那手法和给烤串涂油差不多。

一边涂,她一边交代:“先说好,我下手没轻没重,不许记仇,而且以后白石基地你也得帮,不能赖账。”

贺祈躺在地上,感受着尾巴一阵一阵的凉,鼻尖是刺鼻的酒精味,只感觉心里七上八下。他喉结滚动,干咽了一下,忍不住抬头问道:“要动刀吗?”

“不用,放轻松。”季山月拍了拍他的大尾巴,选中了左侧最靠边的鳞片,决定从那里开始清理。依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这样来。

“贺祈,你最喜欢什么水果?”她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贺祈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走。

他平躺了回去,思考了一会儿,想到那天她在江滩递给他的那个果子,非常认真的回答:“番茄,因为……啊!”

声音猝不及防地中断,一声痛叫后,变成了连绵的哽咽和呻吟。

“季山月,季山月,别……呜……”

在他的下方,季山月的手指已经强势的抠进了他的鳞片缝隙,把他的鳞拱起一个小鼓包,然后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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