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阿怜站定,手指放在身前搅紧,“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尽量显得诚恳,忐忑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今后再也不会胡来了,你要娶妻,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
“只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她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明明是她在道歉,却轻易让人感到愧疚。
“之前那样?"谢逍遥习惯性地顺着她说话。反应过来的他有些自嘲,怎么可能回到之前那样?阿怜却以为他在疑惑,便急急地上前一步,环着他的腰将他抱住,双手在他身后收紧,似是怕他离开。
“就是这样”,她闷闷道。
阿怜柔软的头顶还未触及到他的下巴。
身前的热度让人想念,他却低垂了眸子,缓缓抬手,又一次将她推开。谢逍遥认真地看着她,在她疑惑不安的目光中,宣判了'从前'的结束:“阿怜,你长大了,不该与我如此亲近。”“这是不对的。”
阿怜的眼里瞬间积起泪水,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像是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的眉尾因悲伤而下垂,呆滞地问他,“为什么?”“如果这是长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要长大”从前生病时,他会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喂药,要是嫌苦,便给她喂一颗饴糖,轻声哄劝。
因噩梦惊醒时,他会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像一座坚实而柔软的山,陪伴她重新入眠。
生辰时,他会提前备好礼物,即使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再将那些精心准备的珍宝一一奉上,讨她欢心。没有任何严厉的语气,永远偏向她,永远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总是答应得毫不犹豫。
可这些天,她求他这么多次,他却总是回,“不该”,“不对”,“不行”。就是不肯答应她。
“没有为什么”,谢逍遥的话像是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水。“从前是我没教好你,都是我的错”
阿怜如坠冰窖,不想再听。
她抽噎着转身,走得不算急,却始终没等来谢逍遥拉住她。清晨的院子甚少人声,只有点滴鸟鸣时起时落,清冷极了。后来住在热闹的平安城时,阿怜每回忆起这一日的场景,便觉得仿佛是梦境,雾蒙蒙的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