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京城开始下暴雨,黑瞎子就一直梦见有人喊他。
“黑爷......黑爷,救救我们......”
谁叫魂儿呢?
黑瞎子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上。
一条老青龙在脚下盘旋,祂身下藏着一条鳞片惨白的小鲤鱼。
“我们被锁在井下六百年了......”老龙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未害过人啊......”
黑瞎子蹲下身:“哟,龙也会托梦?”
小鲤鱼用脑袋蹭他的鞋尖:“只有您身上有龙气,能救我们......”
“救你们有什么好处?”黑瞎子眯起眼睛。
老龙立刻说:“我们愿认您为主,供您驱策百年!”
“这,用不着啊。”黑瞎子说,完全没必要。“我走了。”
老龙:“……”
“黑爷,别走,我有龙珠一颗,可助您化真龙!”&bp;老龙见黑瞎子真走,连忙喊道。
黑瞎子闻言顿住脚步,“你有这好东西。还能被困在此?”
“此事说来话长,请听我解释……”&bp;老龙哭唧唧。
暴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黑瞎子顶着黑眼圈吃完早饭,离开了张府。
离府前,他对张启灵说,“哑巴,我去北新桥一趟。”
张启灵正在给德坤小猫喂饭,头也不抬:“干啥去?”
“井底下锁着一条龙和他的崽。”黑瞎子说道,“老的小的,哭得可惨了,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找我,我去看看。”
德坤小猫突然竖起耳朵:“锁龙井?”
这个故事在京城可老有名了。
“一起?”张启灵问。
“不用,我先去看看就行。”黑瞎子说,一条被锁的龙而已,不需要他们兴师动众。
黑瞎子来到井边时,雨已经小了。
像是感知到黑瞎子的到来,井水突然沸腾,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恩公,黑爷......求您救救我们......”
黑瞎子蹲在井沿,指尖泛起金光:“确实是龙气,不过很微弱了。”
他拔出龙骨刀,纵身跃入井中,一道金光笼罩井口。
井下别有洞天。
九条碗口粗的玄铁链贯穿老龙的琵琶骨,锁链上的符文闪着血光。
老龙奄奄一息地趴在水面上,小鲤鱼被一条铁链穿过身体,蜷缩在父亲身边。
老龙见黑瞎子到了,放声大哭,“黑爷,您可来了,求您救我父子。”
井外,京城的暴雨,随着老龙的哭嚎,又来了。
雨水哗啦啦,像是从苍穹倾斜而下一般。
老龙哭得声嘶力竭,小鲤鱼也跟着嚎哭。
“停,别哭了。”
黑瞎子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父子,一时无语。
这也太能哭了。
老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黑爷,我们父子俩在井下修行,从未作恶,结果突然有一天,几个道士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们锁了!”
小鲤鱼也跟着抽抽搭搭:“他们还说我们是妖孽,要镇压我们……呜呜呜……”
黑瞎子揉了揉太阳穴:“行了行了,别嚎了,我这不是来了吗?龙珠呢?”
“在我的逆鳞处,黑爷……拿了我的龙珠。您可得救我们!”
黑瞎子拿到这个碗口大的龙珠,里面有应龙坐化之后留下的一魄。
“这就是应龙的龙珠……”
千年前,老龙因缘际会得应龙的龙珠,鲤鱼跃龙门,化成龙成功。
但是他的儿子却还是一条鲤鱼精。
他便带着儿子在井中修炼。
不曾想刘伯温为镇压海眼,把他们父子镇在此处。
好巧不巧,玄铁克龙珠。
黑瞎子挥挥手,“别担心,黑爷最讲信用。”
他走近锁链,伸手摸了摸玄铁链上的符文,眉头微皱:“这是道家的镇妖符,还挺高级。”
老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黑爷,您能解开吗?”
黑瞎子:“小意思。”
他拔出龙骨刀,刀身泛起金色的光芒,刀刃轻轻划过锁链上的符文,符文顿时黯淡了几分。
“忍着点。”黑瞎子对老龙说道,随后猛地挥刀!
“锵!”
第一条锁链应声而断!
老龙疼得浑身一颤,但眼中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黑瞎子动作极快,手起刀落,转眼间就斩断了八条锁链。
最后一条锁链突然暴起血光,符文疯狂闪烁,仿佛有意识般死死缠住老龙的琵琶骨。
黑瞎子眯起眼睛:“哟,还带反抗的?”
他单手掐诀,指尖金光闪烁,猛地按在锁链上!
“破!”
锁链上的符文寸寸崩裂,最后一条锁链也应声而断!
老龙终于挣脱束缚,仰天长啸,龙吟震得井水翻涌!
小鲤鱼身上的铁链也被砍断,兴奋地游动起来,绕着黑瞎子转圈:“黑爷!您太厉害了!”
黑瞎子收起龙骨刀,懒洋洋地说道:“行了,别拍马屁,我走了。”
老龙却一把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