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迷尔听到门的响动,没有动,过了半晌抬起头,看向门口。
库洛洛不甚表情地背靠着早已掩上的大门,手反扣着门把,在昏暗的光线里,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显得格外清亮。
夏迷尔呼吸一顿,不自知地半抿住唇,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库洛洛朝她走来,直至半跪在她面前。
他动作轻柔地拿起她的左手,垂下眼,无比眷恋地用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庞。
然后翻过她的手,绵软的唇开始细细亲吻她的掌心,而后舌.尖划过她的指缝……
从掌心传来阵阵熟悉的颤.栗,夏迷尔强忍着全身泛起的麻.痒感觉,用肯定的语气说,“这两天你是故意的。”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然后抽空抬起眼,轻叹道,“这几天确实演得很累了。”
“那我送你的耳环呢?”她问。
库洛洛望着她,唇边浮现小恶魔般标志性的坏笑,放开她的手,将自己的右手摸进西服内,从内兜里掏出一对耳环。
两个蓝色的圆球状的耳环稳稳地躺在库洛洛的手心上。
见此,夏迷尔的心底忽然漫出一丝淡淡的甜意,抿起唇角,“还以为你扔掉了。”
库洛洛站起身,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慢悠悠地说,“我怎么会扔掉你的眼球呢。”
而后,他不经意间凑近她,“如果扔掉你会打死我吗?”
还是小时候那种欠欠的语调。
夏迷尔肌肉记忆地伸手掐了一把库洛洛的手背。
库洛洛面不改色地反手捉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掌,用手指一点一点地侵占她的指缝,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他将夏迷尔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温柔揽住她的后背,贴近他的胸口。
这是时隔六年,他们再一次的拥抱。
就像一场梦。
夏迷尔的脑子开始发懵,但她全身这几天不断躁动的细胞,似乎在库洛洛的怀里重新找回归属感,瞬间平息了下来。
库洛洛身上熟悉的迷迭香气味再次将她包围,夏迷尔的眼睛开始发胀,仿佛她埋藏在心底六年的事物,再次被挖掘出来,重见天日。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他问。
夏迷尔将耳朵贴在他胸口的心脏前,声音故作冷淡地说,“没有诶,一次也没有。”
“你骗我。”库洛洛惩罚式地捏住她纤细的腰,戳穿她的假话。
“哪有,谁让当初是你提的分手。”夏迷尔不满地说。
“那是谁逼我提分手的?”库洛洛反问。
是她。
夏迷尔的头埋在库洛洛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连带着她的身体一同颤动。
如果现在是梦的话,夏迷尔好希望这场梦永远不会醒来啊。
可惜,梦是会醒的,现实也不可避免得要面对,而幸福的时光也总是短暂的。
就在库洛洛与夏迷尔相拥的时候,卧室的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
吃完午饭,西索被多莉带到一个新的房间,作为他这段期间的卧室。
“铃铃铃——,铃铃铃——”
今天,猎人事务所介绍工作的人给西索打了无数个电话,快把他的手机打烂了,但西索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听。
因为西索想也知道,那些事务所的人会说些什么。
如果接听电话,他亲自向第三方确认了雇主取消任务的委托,那西索就再没有理由留在斯提诺庄园了。
所以,只要不接听,西索就可以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继续留在这里。
西索掏出手机,刚准备挂断电话,忽然发现黑白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伊尔迷。
是伊尔迷打来的电话。
西索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朵旁,“哦唷,是小伊呢。”
伊尔迷没有任何的寒暄,单刀直入地问道,“我这边有个任务,需要杀的人很多,如果你还在巴托奇亚,可以过来吗?”
“我在斯提诺的庄园,被雇佣了哦。”西索来新房间淋浴间的镜面前。
“雇佣你,杀人吗?”伊尔迷问。
“不是哦。总之,我在这里发现一个新的玩具,叫夏迷尔。”
西索用指尖蹭了蹭镜面角落的污渍,“现在她身边的人有些多 ,我一时半会儿无法下手呢。”
“夏迷尔啊……”伊尔迷出现了可疑的停顿。
“怎么?你认识她。”西索问道。
伊尔迷陷入回忆中——
他第一次见夏迷尔,大约在六年前。
夏迷尔只身一人来到枯枯戮山,单手推开了三扇试练之门,而后进入揍敌客家。
当时是伊尔迷与席巴一起接待夏迷尔的。
他记得,夏迷尔长得很漂亮,大概是伊尔迷见过的所有异性里最漂亮的一个。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冰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杀艾萨克·尼特罗,你们开个价吧,多少钱都可以。”
她想杀死尼特罗。
而艾萨克·尼特罗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念能力者。
能完成杀死尼特罗这个任务的人,当今世上估计只有他爷爷的爷爷,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