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溪先不回府了,带南浔去食肆买吃的,出手阔绰。
此时乃正午,正逢百姓进食之际,食肆坐满人,叶逐溪挑的位置是二楼,倚窗而坐,偏角落处,勉强能够远离人群喧闹。
南浔坐她对面,左手肉包,右手鸡腿,吃得嘴角流油,眼睛发亮,不停念叨“好吃”二字。
叶逐溪耐心等片刻,待南浔吃饱,轻敲桌面,示意看过来。
“吃饱了?”她笑问。
南浔点头如捣蒜,嘴角和手的油还没擦掉,黏在皮肤上,看着很是油腻,可她却浑然不觉,乖巧坐着:“嗯嗯嗯,我吃饱了。”
吃饱后,才会回答问题。
叶逐溪推窗往街上看,想知道宋疯子在不在附近:“你不是整天和宋疯子在一起?他呢?”
提起宋疯子,南浔撇嘴,眼中蓄泪,哭诉道:“他出去了,很多天没回来,我等、等得好饿。我出来找他,可怎么也找不到。”
她一哭便收不住了。
如果掌牌人刻意隐藏自己行踪,是很难找到的。叶逐溪极少刻意隐瞒,觉得没这个必要,一贯做法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浔找不到其他人,只好过来找叶逐溪了,她不懂掌牌人和楼主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他们应该互相防范,只知道自己认识对方。
“溪溪,他是不是嫌我吃得多,扔下我了?”南浔不安道。
怎么可能。
叶逐溪虽不知道宋疯子为何对南浔不离不弃,但敢肯定他不会这样做。要是宋疯子想扔下她,早在小时候就扔下她了,怎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带到现在。
南浔问完,越哭越伤心,张大嘴巴大哭,没哭多久,她就被叶逐溪用剩下来的一个肉包塞住嘴,没法再哭出声,只能泪眼汪汪。
叶逐溪像是好心安慰说:“别哭了,你哭是找不到他的。”
南浔讷讷点头。
她微微一笑,循循善诱:“你告诉我,宋疯子是几天前离开你的?我帮你找他,好不好?”
南浔忙一五一十告诉她。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他的,在他还没回来之前,你自己先找个地方待着,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吃东西。”叶逐溪唤来食肆老板,一次给了能吃半个月的银两。
她当然没那么好心,会答应帮南浔找宋疯子,只不过是想知道他怎么会在这段时间消失,那个写纸条威胁的人是不是他。
倘若查清楚是宋疯子,叶逐溪定会动手杀了他。
还会让他死无全尸。
“好。”南浔并不知叶逐溪的打算,见她性格和善,态度又平易近人,便很信她,想伸手过去握对方,“溪溪,你真好。”
叶逐溪躲开南浔伸来的手,没被握住,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见你。”
南浔没握住她也不失落,改为拉住她袖摆,仰起脑袋看她。
“还有事?”
叶逐溪倒是没甩开南浔。
南浔声如蚊呐:“宋疯子骗我,他说你不是什么好人,让我离你远点,你明明是个好人。”
此话一出,叶逐溪扑哧地笑了,半弯下腰与坐在椅子上的南浔平视:“你说我是个好人?”她想,宋疯子要是亲耳听到南浔这么说,怕不是得被气个半死。
“难道不是么?”
叶逐溪弯眼,笑得狡黠:“无论是谁挡我的路,无论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都会不择手段杀了对方,包括你,这样还是好人?”
南浔有点迟疑:“是。至少这一刻,你帮了我,是好的。”
她碰了下南浔脑袋:“真不知道你这磕过的脑子能不能治,应该不能了,毕竟宋疯子精通医术,这么多年也没法治好你脑子。”
南浔对这种话有些敏感,耷拉着脑袋,缓缓松开她衣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从来不跟傻子说话。”叶逐溪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南浔反应迟钝,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当即喜笑颜开,追上去,想抱又不敢抱,只好道:“溪溪!我好喜欢你!”
街上行人如潮,走着走着,她们被人推搡到巷子口。
这里少人,倒是方便说话。
叶逐溪不觉得南浔是傻子,但觉得她傻:“喜欢能当饭吃?再说了,你懂什么是喜欢?”
“嘿嘿嘿,不能。”南浔反驳,“我怎么就不懂喜欢了。”
“那你喜欢我有什么用。”
南浔摸了摸脑袋,做出深思的表情,道:“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是么?”
她挑眉:“谁说的。”
“忘了。”
叶逐溪歪头笑:“滚。”
“我不滚,我不是蹴鞠,滚不动的。”南浔悄悄勾住她手指,然后缓慢晃动几下,犹如撒娇般:“溪溪,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
南浔一脸“你定然在骗我”的神情:“怎么会没有呢,宋疯子跟我说过互相喜欢的男女会成婚,你应该会喜欢你的夫君才是。”
她虽磕坏了脑袋,但身边有宋疯子,他经常给她讲一些事。
叶逐溪诧异:“宋疯子连这个也跟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