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的手顿在半空中,他神情微微一愣,大抵是太过熟悉对方这样排斥的表情,他心底掀起一股烦躁,趁对方不注意,打横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
关谈月大惊失色,“你放我下来!魏赴洲,你敢碰我?你是疯了么!”
她挣扎着,然而对方手劲太大,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像抱小猫似的,让她根本逃脱不开。
关谈月还没受过那么大的耻辱,眼圈红了,气得就要落下泪来。
魏赴洲却道:“你要是再乱动,我不介意今晚就碰了你。”
关谈月:“……”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他抱着自己下楼去了。
这一路漫长,终于来到魏赴洲的卧室,她被丢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一样。
她还在畏惧,一骨碌爬起来,靠在床背上,蜷缩起来搂着腿。眼神幽怨得不行,红着眼瞪着他,似乎做好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
魏赴洲的目光在她洁白无暇的小脚上停顿两秒,不知为何想起刚才抱她时,触摸到那双美腿的感觉,光滑、细腻、奶油质感,如涂了一层润肤乳。
他把眼神移开:“睡觉。”
而后把灯关上,上床。
室内一片昏暗,魏赴洲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把被盖上,匀出另一半给关谈月。
关谈月依然蜷缩在黑暗里,看着男人的背影,怨恨的眼神几乎能穿透黑暗。她恨不得拿刀捅死他,反正进监狱也是被人关着,在这里也是被人关着,总比每天这样提心吊胆地受折磨强。
她最终没有那样的勇气,躺下身,压下心头一万点不情愿,勉强拉过一丁点儿被角盖住自己身体。又往床边挪,眼看都要掉下来,仍不愿靠近他半分,中间空得能塞下两百斤的大胖子。关谈月也把身子背过去,在陌生恐惧的环境下,困得不行却睡不着,不知酝酿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魏赴洲在黑暗中睁眼,听见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凑近仔细端详。
他终于不用再掩盖自己全部的渴望,浓烈的情感几乎喷薄而出,紧紧盯着女孩优美的胴体。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望眼欲穿。
他总算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当年那个连看她一眼都被对方当做是玷污的男孩,真的跟她躺在了一张床上。
他彻夜未眠,待天将亮时,魏赴洲下床,关谈月被起床声吵醒。
她微微眯开一道眼,看见他出去,把门带上。他起来后关谈月就有些难以入睡,以为他是去方便,想等他回来再睡,以免被再次吵醒。
然而这一等,迟迟没了回音,关谈月气得坐起来,偷偷拉开一道门缝,看见对面浴室亮着灯。
进去好半天,愣是没出来。
干嘛呢?
关谈月实在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懒得去想,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只是没想到这一睡,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钟表悄无声息地走到十点,关谈月心里一惊,纳闷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再望向枕边人,他已经不见了。
关谈月悄咪咪下楼,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魏赴洲。她对这个家还不太熟悉,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藏在哪个屋子里没出来。
她又踱回屋子,看见昨晚没电关机的手机充了一宿,已经充满电了,打开手机一看,是无数条短信和电话轰炸。
在众多消息中,她看到一个陌生电话给她发来短信:【厨房有饭,自己热。】
“……”所以是走了?
关谈月问:【你去哪了?】
对方立刻秒回:【上班。】
是啊,她怎么都忘了,这位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哪像她,天天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和那些塑料姐妹逛街攀比,浪费了多少大好的年华。
想到她那些塑料姐妹,关谈月把微信打开,想看看是谁给她发了消息。
大多数都是祝福她“新婚快乐”,邀她有空一叙之类的客套话,更有甚者明目张胆喊她“魏夫人”,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她们当然不会直接说什么犀利话,却比直接讽刺还伤人。
女人的友谊就像是秋日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将落未落,藕断丝连还要保持最后一丝礼节,虚与委蛇地让人生厌。
她没有什么真朋友,以前她一掷千金,风头无两,不在乎这些。也分不清哪些人是真愿意和她做朋友,还是只为了巴结和她做朋友。
那时她太高调,得罪过不少人,现在跌得这么惨,只怕有不少人幸灾乐祸,关谈月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表情,再愤恨也无济于事,默默把消息点掉。
只有余薇,倒是问了她一句“你怎么嫁给魏赴洲了”。
那一刻,关谈月的情绪突然有些收不住,立刻把电话打过去,想跟她倾诉一下。
电话接通了,却听她那边笙歌四起,仿佛是在一个高档宴会,隐约能听出有人在弹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
“月月,怎么了?”
关谈月问:“你在哪呢?”
“我在参加商会组织的年度晚宴。”她道,言语间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