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在身后,身体缺少衣料的包裹,窗户仍是开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尾任人观赏的鱼。
月见荷眼都没睁,不耐烦道:“三个时辰后你的灵力自然会恢复。”
但她刚准备进入梦乡,耳中又传来他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就睡在这里?”
烦死了!
月见荷捂住耳朵,没好气的冲他喊道:“这里是青霜台,我是青霜台的主人,我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
随后翻身背对着他,表明了不想搭理他。
他气得又用膝盖戳了戳她的后背。
但月她一动不动,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只将他丢在火坑中,挣扎不得出。
这简直荒唐至极!
霁明珏气急反笑,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可理喻之人。
但偏偏他此刻又拿她毫无办法。
杀了她?
他现在根本没有灵力。
火焰还在跳动,他只好侧过身子,将它夹住。
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终于流下了今夜第一滴泪水。
·
第二日清晨,月见荷一睁眼便见床边抱着剑,对她怒目而视的霁明珏。
她用余光扫去见到一抹青色,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这次没有穿她最讨厌的红色,看起来昨晚那一番羞辱确实有用。
但此刻尚早,并不是她平日的起床时间,她尚未能从困意中挣脱出来,索性托着腮坐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再次陷入神游之中。
见月见荷对他不理不睬,霁明珏心头更气,握剑的指尖隐隐发白,随后一剑递向她喉间。
第九境的修为释放开来,灵力波动震地荷苑内地荷花摇晃不休。
月见荷任由剑锋抵在她喉间,抬眼不屑地看他:“你敢吗。”
他在她眼中看见了嘲讽,握剑的手开始轻微颤抖。
他敢。
他怎么不敢?!
月见荷伸手按在心口,放缓呼吸,试图平息心口的绞痛。
她现在是真的想提剑杀死霁明珏。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对她动手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自称是‘系统’的天外来物,就在霁明珏出剑的刹那,他就已经死了。
可游戏有游戏的规则,她也向来是个遵守规则的人。
她欲抬手拍开喉间的剑,那剑锋却往前送了几分。
她弯腰躲过,眉目冷冽。
区区九境修士,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既然霁明珏想玩,她今日也乐意给他一个教训。
月见荷灵力微动,手腕上的剑镯化为一柄流光环绕的透明长剑。
剑名碎月,可斩岁月。
她提剑直指霁明珏喉间,挽起的剑花如出匣的月光,带着泠冽的寒意,仿佛要将这方寸天地冻结。
霁明珏急忙提剑格挡,却被她的剑气震退数步。
他没有想到月见荷的剑意竟然如此强悍,一时失察,道剑险些脱手而出。
收敛心神后再次旋剑,挽出数道剑气,冲向月见荷。
长剑嗡鸣,碰撞间爆发出如流光般的火焰。
道剑与碎月剑在荷苑中发出猛烈的碰撞,二人一路从荷苑的房间内打到荷花池上。
一青一白的身影在空中飞扬,散落的剑气击起池中阵阵水花溅在荷叶上,打得荷叶左摇右晃。
惊闻动静后匆忙赶到的昭岁见月见荷灵力运转如常后,略微放下心来,只觉得这位霁道君,看起来要倒大霉了。
二人在空中过了数招,终于在最后一滴水珠从荷叶上滑落之时,月见荷的剑尖抵在了他喉间。
她毫不客气地扔出缚灵锁,直接锁住了他的灵力。
“昭岁,把他关起来。”她冷漠地吩咐道。
霁明珏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双眼通红,怒声道:“月见荷,我可是与你结过契的夫君!”
他来青霜台是为联姻,不是为了成为她愚弄的玩物。
好!很好!
真是好极了呢。
他倒是真会把自己当回事。
月见荷冷漠命令道:“关起来!”
昭岁有些犹豫,这再怎么说也是云涯的道君,如此对待恐有不好吧。
但她是大小姐的人,所以她问道:“关到哪里?”
对哦,关到哪里好呢。
不如就把他关到他最讨厌的地方吧。
“把他关到荷苑去吧。”她微笑说道。
昭岁刚要有动作,就听见他怒声说道:“不用你来,我自己去。”
霁明珏转身便走。
反正他本来也就无处可去。
月见荷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既然杀不了他,那就慢慢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好了,越是骨头硬的人,折磨起来才越有趣。
·
四月初春,暖风透过窗户吹进房内,但霁明珏心中却一丝暖意也无。
他本以为再差也能够做到相敬如宾,却未料到月见荷看起来不仅对他毫无感情,更有一种毫无来由的厌恶。
但他很确定,昨日之前他从未与这位大小姐见过面,更遑论说得罪于她了。
既无爱也无恨,青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