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爬起身。
只是一睁眼,便见到霁明珏抱着她的大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还给我。”
“可以,但把我的灵力解开。”
“那我不要了。”
月见荷继续躺回扶椅之上,闭眼不再理会他。
霁明珏:“……”
他欺身上前,一把将月见荷从扶椅上拽起。
她的手腕纤细又冰凉,如同寒冬的冰雪。
冷得他不禁皱眉,修道之人入道之后,便可通过控制灵力来维持身体温暖,但为何她在这方面却如同凡人一般。
不待他思索出个所以为然,月见荷便一把甩开他的手,却未料到用力过猛,一不小心砸在了桌角上,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见她如此,霁明珏没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
月见荷冷冷斜视了他一眼,指着门外冷声道:“滚出去!”
霁明珏一动不动,依旧坚持:“解开我的灵力。”
“好啊。”月见荷仰起头来,微微挑眉,指着他的膝盖,笑道:“你跪下来求我,我就解开。”
霁明珏恼怒至极,衣袖中双拳紧握,发白的指甲嵌入掌中,他压下扼向她喉间的冲动,冷静问道:“你与我成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见荷不耐烦道:“昨夜我便已经说过,折磨你,羞辱你啊。”
一提起昨夜,他的脊背处便忍不住发颤,险些站立不住,人生二百多年来,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他凤眸含恨,盯着月见荷,一字一句道:“敢问我何时得罪过你?”
月见荷懒得看他,拿起桌上茶杯轻呷了一口,说道:“你没有得罪过我,你只是比较——。”
她想了一下,说道:“比较幸运。”
能成为她的夫君,当然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啊。
霁明珏气得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张口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
什么幸运?与她成婚简直是他修道一途的劫难才对!
见二人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金羽仙鹤急忙从他身后窜出,扑倒进见荷怀中试图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你怎么在这里?”她亲呢地拍了拍金羽仙鹤的脑袋,眯眼问道:“是你带他来的?”
金羽仙鹤点了点头,脑袋又对着她好一通蹭,好似在说些什么。
“你要我替他解开灵力?”她不解问道,“为什么呢?”
金羽仙鹤支支吾吾,它不敢说出是为了让霁明珏替它修补荷花,只能不停地用脑袋蹭着她的掌心,大有一副她不给他解开灵力,它就赖着不走的模样。
“一成。”她冷脸看向霁明珏。
他咬牙道:“可以。”
一成便一成,只要有了灵力,挣开缚灵锁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得到他的回答后,月见荷向缚灵锁中挥出一股灵力,片刻后,霁明珏终于感到灵脉内开始有微弱的灵力流转。
见灵力恢复些许后,他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还给我。”
霁明珏刚要踏出殿门前,却又被叫住了脚步。
“什么还给你?”
她指了指他怀中大氅。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直接将大氅砸在她身上,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月见荷从大氅中探出头来,又对他吩咐道:“把窗户也给我关上。”
“什么?”
霁明珏眼含恼怒,这是把他当仆人了?
“快点啊,冷死了。”月见荷将大氅盖在身上,重新躺回扶椅中,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不能用灵力自己关吗?”
修道之人,关个窗户只不过灵力微动间的事情,他从未见过如月见荷这般懒散的人。
而且指挥起人来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但尽管心中腹诽,霁明珏还是不情不愿地替她关上了窗户,这位大小姐性情喜怒无定的,若是不替她关上窗户,保不齐一会又想出什么新的折腾人的事来。
窗户关上后,冷风不再窜进来,月见荷惬意地躺回扶椅上,继续对着他颐指气使:“我渴了,再给我倒杯茶来,要热的。”
“有病。”
霁明珏甩袖离去。
月见荷一点也不恼,他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有病。
毕竟,他们都觉得她是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