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荷又催促了一声,见他还是不肯动作,那掐着他脸颊的手便用了点力气,将那白皙的脸上掐出了一抹红,有些不高兴道:“你不想要我的礼物?见她生气,季玉急忙说道:“我没有不想要,可是、可是……可是送他一幅画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啊。
月见荷伸手用指腹按在他唇上,轻轻地揉捻着,“因为我想画在小玉身上,这样小玉便能永远带着我的礼物了。”季玉还是不明白,但他又想永远带着她的礼物,扭泥了一下,小声说道:“那只能脱上衣。”
月见荷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会对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下手。
安静的房间中,门被从里锁住,阵阵夜风透过未被关紧窗户缝吹进室内,床幔迎风而动,扫过床上少年雪白的颈侧。季玉抿嘴安静的坐在床上,双眼被发带蒙住,手指局促地抓着床单。“小荷,可以开始了吗?"他轻声问道。
“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月见荷耐心安抚道。桌上烛火跳跃,她将衣袖卷起,动作缓慢地磨着墨,见磨得快差不多了,她才说道,“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
季玉的身躯僵住,但又觉得答应了的事就应该做到,只好颤抖着手指将上衣一件一件脱去,直到露出白皙的胸膛,才小声说道:“我脱完了。”月见荷点了下头,提笔蘸墨,但又觉得有些不够,这种普通的墨水一洗就没了,她要的是霁明珏身上永远留下她的印记。她将食指放入口中,牙齿用力咬破,一滴殷红的血滴进砚台里,转瞬间黑色的墨水就变红了,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重新提笔蘸墨,缓慢走近他面前。这是她的精血,用她的精血作出的画,不止可以留在皮肤表面,更是能刻进神魂中。
霁明珏就算是死也无法抹去,除非他魂消魄散,否则他将永远带着她的印记。
永永远远,他都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她轻轻地笑了下,低头注视着跪坐在床榻上的人,要画在哪里好呢?后背?
不行,画在后背怎么能让霁明珏每次换衣服时都看见呢。锁骨?
没意思,太普通了,而且会被别人看见,她不喜欢她的东西被人觊觎。胸上?
瞥见他上下起伏的胸膛,月见荷又摇了摇头,她的画技不是很好,这样子作画难度太高了。
视线继续下移,落在他肌肉紧实的小腹上。月见荷忽然有了主意,就那里吧。
她伸手在他小腹上按了一下,感觉手感很不错,没忍住又掐了一把,季玉被她掐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隔着蒙眼的发带紧张兮兮地看着她。总感觉小荷比之前更恶劣了。
他耳根发烫,小声说道:“小荷,你可以开始了吗?”还没听见她的回答,他就被小腹上传来的一股冰凉骤然惊到。“别乱动哦。"月见荷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手提笔作画,沾有墨水的画笔像一尾冰凉的蛇一样在他小腹上滑动,季玉手足无措,脑中只剩一片茫然,全身都泛起了绯红。
月见荷竞觉得很是秀色可餐,想要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但最终还是道德占了上风,只能无奈叹气一声继续作画。
她的画技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是差到家了,涂涂改改好几遍都画不出令她满意的图案来,时间一久,便觉得腰弯得有些累了,手指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两下,说道:“躺下。”
季玉还未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便已经被她推倒在床榻上了。笔锋在他腰上流连,冰凉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弓起了腰背,月见荷不满地掐了下他的胸膛,说道:“放松一些。”他这么一动,尚未干透的墨水都晕开了些,她好不容易画到一半了,又得重新再来。
季玉被掐得颤了一下,十指绞紧了床单,声线渐渐不稳,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小荷,你可以快些画完吗?”
月见荷眼神扫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不紧不慢道:“你不乱动的话,我就会画得很快。”
继续提笔作画。
笔尖游走在身体上的力度不轻不重,传进到他脑中时却变了股味道,就好像肌肤被她轻轻抚摸着。
他急忙抿紧了唇,鼻音渐渐粗重,长睫轻轻颤抖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小荷让他不要乱动,他就只好绷直了身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自己就好像在云端飘着。喉间无意识泄出几声破碎的音节。
这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好难受啊,要怎么做才能回到地上呢。用腿,对了,得用腿。
他蹬直了双腿,想要触碰到坚实的土地。
见他又在乱动,月见荷不满地拍了下他的腰侧。一瞬间,他又重新飘回云端,眼前的景象消失,意识逐渐连成一道细线,他被拴在线上,而线的另一端则握在她手中。月见荷正专心致志地作画,没有察觉到身下人早已窜起的反应,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时,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呈现在他白皙的小腹上,她微笑着欣赏着她用尽此生绘画功力所作出的画,待墨水干得差不多了后,才满意地拍了拍手,随手将笔往地上一抛。
笔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将季玉的意识唤回,他猛地喘出一大口气,随之倾泻而出。
待发现他方才做了什么后,又整个人僵住,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再让声音也泻出,脸红得像是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