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荷还是很怀疑,正欲继续追问时,思绪被玄龙的声音打断:“文修染追来了,快进幻月湖!”
刹那间,漫天白纸已至。
玄龙急忙窜进霁明珏袖中躲避,月见荷刚要出手却被人按着头揽入怀中,手掌覆在她腰上让她挣脱不得。
霁明珏抱着月见荷翻身躲避,剑气化刃向后斩去,只是光记得护着她了却忘了自己,腰侧不小心被文修染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的白纸割伤,衣袍裂开,血肉被割开好大一个口子,鲜血不断溢出,但好在他今日穿的墨色衣袍,并不明显他默不作声地放下胳膊挡住月见荷的视线,顺势抓住她准备聚起灵力的手,语气少有的严厉:“你最少三天不能动用一丝灵力!”她怔了怔,霁明珏从未对她如此严厉的说过话,一时竞忘了反驳他。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现在了月琅城中。她恼怒地从霁明珏怀中挣脱,气冲冲地独自往前走去。他凭什么对她说话那么凶!
霁明珏忍着腰间疼痛急忙追上她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腕,低头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语气。”尽管他喂了她一滴精血,可那也只能够暂时替她缓解痛苦,若她再强行动用灵力,碎魂症发作时只会更痛。
他不愿她痛苦。
月见荷面色稍松,但思来想去仍是觉得气不顺,又抬手在霁明珏腰上掐了一下,恰好是受伤的那侧。
霁明珏痛得闷哼一声,仍是强撑着站稳身形,指尖将想要探出脑袋的玄龙往袖中又送了送。
不准告诉她。
不能让她担心。
他握住月见荷的手,悄悄将她指腹染上的血迹捻去。月见荷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霁明珏从因果境中出来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一会想要躲开她,一会又想要贴近她。她挣了挣想要收回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力度大得恨不得掐断她的指骨。
霁明珏的视线逐渐连成一道白线,眼前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月见荷趴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他都没能听见。月见荷抱住霁明珏倒下的身体,眼中茫然,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又察觉心口传来一阵绞痛。
霁明珏的生命在流失。
玄龙适时从他袖中爬出,吐着杏子说道:“这是文修染的白纸咒术,他是不是将真名告诉过他?”
月见荷皱眉开始回想,依稀记得当时她编了个假名字欺骗文修染后,霁明珏也是同样的做法啊。
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霁明珏此刻趴在她怀中双眼紧闭,唇瓣苍白得不见血色,双眼紧闭,唯独手抓着她不肯松。
月见荷凝眉沉思,要解白纸咒术需要调动心心源之力,但她并没有心,自然也用不出心源之力。
这也是她只能学会一些简单咒诀的原因。
她咬破之间往霁明珏口中送了一滴血,暂时替他止住不断流失的生命力。玄龙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两个人的精血都是不要钱的吗?说用就用?
月见荷踢了踢玄龙,“你背着他。”
玄龙:“啊?"他吗?
他现在的化形也不过十三四岁,让他去背一个比他高出几个头的青年人,这不是虐待稚童吗?
但他有求于月见荷,只好在霁明珏身前蹲下身子,谁知霁明珏却死死抓着月见荷不肯松手,他只能无奈的往旁边一站,两手一摊,表示这可不是他不愿意月见荷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架着霁明珏的胳膊将他抬起,迈着费力的步伐往客栈中走去。
玄龙本想不管的,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选择帮着月见荷扶住霁明珏的身躯。
客栈中,月见荷将门窗全部关上,又设下了好几个禁制,见玄龙站在一旁像根木头一样,气冲冲道:“你想个办法解白纸咒术啊!”“我现在只有八境修为,解不了十一境修士所下的咒术。"玄龙被骂得摸不着头脑,嘴角一撇,没好气道:“再说了,解咒术只需要调动心源之力逆转其运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月见荷扯出冷笑:“我的无垢之心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她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极了,早知道就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告诉文修染玄龙复活一事,现如今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竟也不知文修染是何时得知了霁明珏的真名,明明她并未暴露他是她夫君一事。
怀疑的眼神扫向玄龙,他急忙为自己辩白道:“我可不知道他叫什么,你们可都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月见荷盯着他半天,见瞧不出破绽来,才问道:“除了用心源之力逆转咒术运行,还有其他办法吗?”
玄龙被她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生怕自己说不出答案后被她扔出去,眼珠转动,飞快地在脑中回想解白纸咒术的其他方式。白纸咒术乃是用南柯笔在白纸上写下准备种咒之人的名字……他急忙道:“找到写着名字的那张纸,将它粉碎即可!”月见荷不动,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玄龙眼神飘忽,弱弱道:“你一直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太让人害怕了。月见荷冷笑:“我现在去找那张破纸,要是我回来之后发现他死了,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说完后,身形立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