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来就是诬告,我的名字是写在一张空白纸上的,被苏清溪利用成了联合举报人,主任,我要举报苏清溪诬告和陷害。这件事,我们北山大队知青都可以为我作证!”
郑主任不高兴地道:“苏同志,这位小同志说的是事实吗?”
苏清溪点头,郑主任道:“那这封信你们拿不回去,这是苏清溪诬告的证据,你们先走吧,这事回头会有革委会的人来调查清楚的。”
李南书也去找了王特派员,一看到她来,王特派员就道:“李同志,你先前的案子,怕是证据不足。”
李南书点头,“是,我撤案,那苏清溪故意诬告我,您先前查案是知道的,我可以以‘侵害名誉权’报警吗?”
王特派员点头,“当然可以。”
李南书进去的时候,苏清溪就站在门外,听到这里,双腿发抖。
吕晓蕙看她这样,微微“哼”了声,轻声道:“这就害怕了?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李南书今天还有任务在身,安慰了晓蕙几句,就去了会议室做准备工作。
苏清溪也没回北山大队,而是去隔壁大队找孔真真了。
孔真真见她来,还挺高兴的,“清溪,那天填报大学,你怎么没去?我准备去县里买两件衣服,你陪我去看看?”
苏清溪摇了摇头,“真真,我今天是有事来请你帮忙。”在孔真真友善的目光下,她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这回倒没有添油加醋,末了道:“真真,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你可以帮我和公社领导说说吗?这次不记我的处分?我怕留了处分,以后彻底没机会回城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孔真真递了一张手帕给她,有些为难地道:“清溪,我也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用,我试试看?”
苏清溪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道谢。
俩人到公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好会议开完,黄书记接待了他们,听了孔真真的诉求,皱眉道:“孔同志,这件事我这边给不了你准话,还是要以公安特派员和革委会那边的调查结果为准。”
苏清溪咬牙道:“那如果我求得李南书的原谅呢?”
黄书记道:“那你们自己达成和解,什么都好说嘛!”
出完简报的李南书,就这样又被苏清溪和孔真真堵住了,孔真真抬着下巴,看了她一眼,语气颇为高傲地道:“这位同志,苏同志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你看可以吗?”
李南书听得都想笑,“孔同志,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不饶了我?我们俩都不认识,你从哪里知晓我有作风问题?”
孔真真脸红了一下,“我那天看见了,你和一个男知青嘀嘀咕咕的,你在公社还有个相好,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李南书顿时像看到了个傻子一样,鄙夷地道:“我那天不过报名和人说了两句话,我当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就给我压了一顶帽子来,要毁我一辈子?你TM个傻子!”
孔真真立即不高兴地道:“你这人,怎么还骂人呢?”
李南书不想理她,“让让,我要回家,你们拦着不让我走,是不是又想谋害我?”
孔真真被她唬的后退了几步,又上前一步道:“我们赔偿,赔钱可不可以?”
李南扔了一句,“我绝不可能原谅,你们都是成年人,你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说完就大踏步走了。
她说的是“你们”。
这么会儿,孔真真忽然想起来,她也是在那张举报信上写了名字的,如果苏清溪是诬告,那她不也是吗?
她心里慌了一瞬,她插队之前,她爸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在乡下惹事,她心里急慌慌的,没空理苏清溪,一路小跑到邮局,给她爸打电话了。
几个人只顾着争吵,压根没注意到卢东樾就在不远处站着,他听了一会,大概明白,李南书的“作风问题”里,还有他的原因。
他忽然理解李南书的气愤,他连多和李南书说两句话,都要想方设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就在他们刚认识的瞬间,他俩犯了作风问题?
多年以后,卢东樾把这件事当个笑话讲给别人听,但是现在,他为着自己给李南书带来麻烦而自责和担忧。
但是他仔细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他不过是在一个平常的一天,和一位女同志说了两句平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