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怕是不成。这护理系也挺好,适合女同志。”
李南书早有预料,这会儿听他说,并不算意外,“谢谢杨书记,但是护士的工作,我怕是不行,我晕针。”
杨书记叹了一声,“就剩这一个了。”
卢东樾急道:“杨书记,不能再和别人换换吗?明明申城的……”
杨书记瞪着眼道:“怎么换?名额已经报给招生组了,像你报名的申城工学院,招生组的人都回申城了,皋市卫校的报名表今天也得填了交上去,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
卢东樾急得往前走了两步,“那李同志今年又走不了了?杨书记,那封举报信完全是空穴来风,彻彻底底的诬告,革委会都查明了,为什么不能把原来的名额还给她?”
李南书懵了下,看向了卢东樾,什么叫“原来的名额”?
杨书记喊了一声“卢副主任,”见卢东樾情绪稳定下来了,才道:“这事,我和黄书记真的尽力了,从头到尾,我和黄书记都相信南书的人品,才会据理力争给她留了一个名额。哎呀,你们年轻人,不知道我们的工作也很难做。”
李南书忙接话道:“谢谢杨书记,您和黄书记费心了,大学的名额非常宝贵,如果不是您和黄书记帮忙,我肯定是够不到的。”
杨书记听她这样说,叹了口气,“南书,黄书记说去年对不住你,今年我们是真想把你送走的,”顿了下道:“不然,你再在这边待一年?你稿子写得好,真要去上大学了,我们还舍不得,再等一年看看?”
李南书没有回答,反问道:“杨书记,这个卫校我去不了,但是这个名额还是归我们北山大队的吧?”
杨书记点头道:“自然,优先看你们大队有没有符合情况的知青,如果没有,再在别的大队看看。我得提前说,有两点要求,第一参加了这次招生考试,第二政审不会有大问题。”
李南书忙道:“有符合条件的的,我下午就让她们过来。”她现在无比庆幸,当时拖着兰姐和琼玉去参加了学区考试。
等从杨书记办公室出来,李南书和卢东樾道谢,“卢同志,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
“不客气,应该做的。”
李南书试探着问道:“你刚才说我‘原来的名额’,是申城的学校?”
卢东樾点头,“申城财政经济学院经济系。”
李南书有些困惑,“怎么会给我申城的名额?”申城的学校即便是专科,可因地理位置,依然很抢手。
卢东樾道:“可能是你对这块比较有想法,公社给你争取了一下。”
李南书还想再问,卢东樾岔开话题道:“下午还要出简报,不然你先写,我帮你跑腿去通知你们大队的知青过来。”
李南书原本是准备让骆一勤带话的,但等骆一勤处理完助征员的事,怕是还得等一会。
报名的事宜早不宜迟。
“那就麻烦卢同志了,请你把名额和附加要求,转告给徐永兰和贺琼玉两位知青。”
卢东樾临走前问了她一句:“李同志,这是大学的名额,你确实不后悔吗?”
李南书摇头,“不会,是,我可以凭借这个卫校的名额,离开北山大队,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我不愿意让我的青春在这种无谓的痛苦和荒诞中度过,我愿意再等一年。”
卢东樾笑了一下,没有再说,“我骑车去,一会就能赶回来。”
不到半个小时,卢东樾带着徐永兰过来了,徐永兰看到李南书,就道:“琼玉说她不符合条件,让给了我。”
李南书没有多说,把人带到了杨书记办公室填了表。再出来的时候,徐永兰抱着李南书就哭了起来。
李南书安慰她道:“兰姐,这是高兴的事,不哭哈。”
徐永兰努力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一边流泪一边道:“南书,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这份情。”
“没事,兰姐,我去不了,这个名额不能浪费了,真的,我没做什么。”
徐永兰摇摇头,“不,南书,不是你,我不可能能拿到这个名额。”回去的路上,徐永兰哭哭笑笑的,她知道她的人生将要自此改变了。
明明昨天她还在羡慕骆一勤,今天好运就砸到了她头上。
李南书这边,下午出完简报,卢东樾忽然开口道:“李同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去申城读书。”
李南书愣了一下,“嗯?为什么?”
卢东樾磕绊着道:“申城是……是个好地方,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不过是两句话,他说完,倒微微红了脸。
李南书忙着收拾东西,并没注意到,随口问道:“卢同志,你是从申城来插队的吗?”
卢东樾摇头,“不是,我姥姥姥爷在申城,我是从江省过来的,我舅舅过世了,我想去申城那边,陪陪老人家。”
李南书笑道:“你运气不错,抢到了申城工学院的名额,希望我明年也能有你这个运气。”
卢东樾诚恳地道:“期待明年这时候能收到你的喜讯,如果后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给我来信。”
“谢谢卢同志。”
这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