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告御状!”
何家瑞乐了:“人霍叔叔坐主席台,你满会场端着相机咔嚓咔嚓,怎么告……”
“何家瑞——!”薛晓京过去就踹他一脚,“有你什么事儿!丫肉皮又痒痒了是吧?”
“来来来,吃水果,消消气儿。”何家瑞嘿嘿笑着打圆场。
周宴清目光在两位新来的姑娘身上转了转,笑问:“不介绍介绍?”
“哦对!”何家瑞立刻接上,“这二位,咱发小,一个院儿里滚大的。”他指着薛晓京,“这位,人民公仆,薛晓京。”又转向许岁眠,“这位,海归美女记者,许岁眠。”
“您好。”许岁眠礼貌点头。
周宴清含笑回应,鼻翼微动,随即报出一个香名。
“什么?”许岁眠微怔。
“许小姐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周宴清解释,“家里老太太好这口,闻着像是不错的老料子。”
许岁眠反应过来,大概是做SPA时沾染的熏香,没想到留香这么久。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巧的瓷罐,递给周宴清:“既然您家老太太喜欢,送她吧。”
周宴清一愣,没接,反而下意识瞥了眼一直低头看牌的谢卓宁,噗嗤乐了。他显然没料到许岁眠是这路数,觉得有点意思。
桌上瞬间静了一瞬。
“算了算了,”周宴清摆摆手,眼神瞟着谢卓宁,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可不敢收。许姑娘好意心领了。”
“好吧。”许岁眠本就是故意试探谢卓宁反应,见他纹丝不动,便想收回。谁知桌角那位一直沉默的莫振一突然开口:“不如许小姐割爱送我?可否?”
“啊?”许岁眠一怔,这才注意到这个存在感极低的男人。属实没料到他会有此请求。
一直垂眸看牌的谢卓宁,捏着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眼朝莫振一望去,目光沉沉。
“最近头疼失眠,闻着味道…似乎能安神。”莫振一语气平淡地解释。
“哦,好啊。”许岁眠倒无所谓,既然有人需要,便爽快递了过去,还贴心补充,“这是一位朋友自己调制的古法合香,您若需要长期用,我可以把她微信推给您。”
“有劳。”莫振一颔首。
许岁眠拿出手机:“那我们…得加个微信?”
莫振一没多话,直接调出二维码递到她面前。
周宴清在一旁看得直咂舌,脱口而出:“绝了。许姑娘,你可能是第一个加到莫总私人微信的女人,哈哈。”
“啊?”许岁眠握着手机差点不稳,眼神却飞快地偷瞄向谢卓宁。
几乎就在周宴清话音落下的瞬间,谢卓宁“啪”地将手里的牌推倒,声音冷淡:“累了,换人。”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门“哐”地拉开,又重重合上。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许岁眠紧跟着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走廊空荡,人影已无。她顺着指示牌往前走,刚拐过弯,就听见打火机喀嚓一声脆响,随即传来男人低沉冷峭的声音:
“阴魂不散?”
许岁眠脚步猛地顿住。循声望去,谢卓宁正斜倚在墙上,抱臂曲着一条长腿,指间夹着的烟,一点红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才看清他。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
“好久不见。”
这似乎……真的是她回国后,他们第一次,周围没有任何人的,真正意义上的单独见面。
烟雾袅袅上升,隔在两人之间。谢卓宁透过薄烟看着她,嗤笑一声,嗓音透着熬夜的哑:
“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不回来?”许岁眠反问。
“走的时候不是挺潇洒?”他弹了下烟灰,眼神锐利,“发誓一辈子不再回北京。”
许岁眠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小时候还发誓考清华呢,那我不也没……”她弱弱地闭了嘴,抬起眼,无辜地看向他。
谢卓宁最烦她这副样子,心头那股无名火更盛,烦躁地别过脸,将烟蒂狠狠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歇歇吧,”他声音冰冷,“咱俩,没戏。”
“我就想采访你而已……”许岁眠试图解释。
谢卓宁抬脚就往回走,丢下硬邦邦三个字:“都没戏!”
“那我明天还去堵你!”许岁眠快步追上去。
“随你便。”
“那你把我微信通过了吧?”
“不可能。”
走到包间门口,谢卓宁突然停下脚步,挡在门前。许岁眠差点撞上他后背,堪堪刹住。
“不让我进?”她挑眉。
谢卓宁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你走,你走吗?”
“可以呀,”许岁眠点头,语气轻松,“你不想看到我,我离你远远的。”
“那就走。”毫不客气。
“行,”她爽快应下,还不忘交代,“回头帮我跟晓京说一声。”本来她也想走了,折腾一天太累……何况,今天已经算是有意外收获,她知足了。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扬起一个狡黠的笑:“那明天赛车场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