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1 / 3)

第13章岁岁

谢卓宁这人,骨子里就带着股混不吝的狂劲儿,占有欲更是强的离谱。上高三那会儿,刚把许岁眠追到手,就跟揣了块稀世璞玉似的,藏着掖着,宝贝得不行。霍然那孙子,也不知是缺心眼儿还是成心拱火,仗着发小情谊,就总爱往许岁眠跟前凑,嬉皮笑脸地“岁岁长岁岁短"。有天午休,学校附近的篮球场边上,霍然又犯病了。许岁眠坐在看台边看书,霍然蹭过去,胳膊肘故意碰了下她肩膀,嬉笑着问:“看什么呢岁岁?给哥也瞅瞅?″

动作轻佻,眼神又黍黏糊。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只听“砰”一声闷响!

一颗篮球跟长了眼睛似的,裹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砸在霍然脚边,弹起老高。力道之大,震得水泥地都嗡嗡响。

场子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僵住了,目光齐刷刷投向球场中央。谢卓宁站在三分线外,单手还维持着投篮后的姿势,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运动裤兜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汗水顺着凌厉的下颌线往下淌,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隔着半个场子,冷冷地钉在霍然身上。没吼没骂。

就那么盯着。

空气都凝成了冰渣子。

霍然脸上的嬉笑冻住了,讪讪地收回手,喉结滚动了一下,愣是没敢再吱一声。许岁眠也吓了一跳,书都忘了翻页。后来薛晓京听说这事儿,拍着大腿乐了半天,末了总结陈词,一句精辟至极的点评就此流传开来,成了圈子里调侃谢卓宁护犊子的经典语录:“瞅见没?这就是咱少爷一-甭管是人还是物件儿,但凡他瞧上眼的,喘气儿的都他妈得绕道走!”

薛晓京捏着细长的鸡尾酒杯柄,身子往前一倾,杏眼里闪着洞悉一切的精光,信誓旦旦地下了定论:“丫绝逼对你余情未了!"尾音还带着点小得意地往上挑。1

许岁眠晃着手里的威士忌加冰,冰块碰着杯壁,叮当轻响。她淡定解释他俩互加好友的原因一一当然,酒店那晚的事儿她一个字没提。“真是公事,我们就是为了采访。”

“Nonono-一"薛晓京伸出一根涂着亮色甲油的食指,在许岁眠眼前左右摇晃,力道十足,“姐妹儿,谢卓宁是谁?咱大院儿最玩世不恭的祖宗就是他!没情分?他能跟你谈个屁的公事!”

许岁眠抿了口酒,辛辣感顺着喉咙滑下:“公事就是公事,没情分为什么不能谈?"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虚……酒吧窗外,摇曳的霓虹光影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跃。“嘿!嘴硬是吧?"薛晓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酒都跟着晃了晃,“成!咱骑驴看唱本一-走着瞧!"她一脸看好戏的笃定。许岁眠没接茬,只是低头又啜了一口酒。后海的小酒吧光线昏昧,她的表情有点模糊不清。

薛晓京可没打算放过她,凑得更近了点,声音压低了,几分诱供的劲儿:“说实话,宝儿,你这次杀回北京……是不是就冲着他来的?跟姐们儿交个底儿,后悔了不丢人!是不是外面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咱少爷这棵歪脖子树最好吊?”她眨眨眼,又促狭又直接。

许岁眠没立刻回答,头一歪,靠进卡座软和的沙发里,灯光在她侧脸上流淌。

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轻得像叹气:“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薛晓京撮了口酒,咂摸了下滋味儿,才道:“啧,不好不坏吧。你也知道,我上了大学就跟他们那帮爷玩得少了,顶多听点风声。”她顿了顿,语气正经了些,“姜姨走了以后,他消沉了好一阵子,听说课都不去上了…后来…就开始玩上了赛车,没日没夜的。不过话说回来,玩得是真牛逼,奖杯都快堆不下了。大概也算他半条命了吧。“说着指尖弹了弹杯壁,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许岁眠去采访那天,北京的天儿难得透亮。十一月的京郊,山风带着点清冽的凉意,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在盘山道上洒下晃动的光斑。

小风一吹,有点凉飕飕的。许岁眠裹了裹身上的米白色羊绒大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被一根素色发带压着。她安安静静坐在俱乐部一楼会客厅的皮沙发里,采访包搁在旁边的茶几上。门框那儿,于小帅几个脑袋挤在一块儿,抽着脖子往里瞧,眼睛亮的像发光,压着嗓子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嘿,来了来了,真是许记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谢卓宁下来了。他穿了件质地柔软的黑毛衣,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沉甸甸的百达斐丽。整个人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散劲儿,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道安静的身影上。

她今天化了点淡妆,比上次在酒店撞见时,又多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他脚下没停,晃悠到角落的大冰箱前,拉开,拎出两瓶冰透的VOSS。指尖在冷凝的水珠上顿了一瞬,又弯腰从下层储物格里摸出一瓶常温的依云。走回来,把那瓶常温的递给她,嗓子还有点刚睡醒的哑:“山里条件糙,凑合点。”

“没事,谢谢。"许岁眠接过,指尖触到瓶身微凉的塑料,拧盖时那点轻微的滞涩泄露了心底的不自在。

“对了,前几天发你邮箱的提纲,看了吗?”谢卓宁拧开自己那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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