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才人另看了两分,但才人还是要赶紧把身子养好,早日侍寝才是。”
“公公的心意我记着了,我会的。”虞妩月低眸轻点了下头。
“才人不觉得奴才多嘴就行。”许大海一副和气的模样。
虞妩月摇头,“自是不会。”
坐上步辇,虞妩月一路瞧着夜色下的宫墙,刚进乾清宫时尚还有一丝亮色,出来后,天却完全暗了下来,也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
珊秀走在一旁,想说些什么,但顾及四周的宫人,到底还是没开口。
回了玉锦轩后,千翠立即就迎了上来,还要去看虞妩月的胳膊,“主子没事吧?”
虞妩月拍拍她的手,笑道,“无事。”
珊秀为她斟了杯茶,“主子今日将那事跟皇上说时,奴婢可是吓了一跳。”
虞妩月握住茶盏,茶水冒出些热气,模糊了她的神情,只听她笑道,“与其日后从别人口中说出,还不如我自己来。”
有些话就算初时不在意,但若是说的人多了,听的多了,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
珊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笑道,“主子说的是,是奴婢想差了。”
千翠在一旁急道,“主子,珊秀你们在说什么呀?”
虞妩月笑着摇摇头,“珊秀你跟她说吧。”
得了令,珊秀便将在乾清宫用膳时发生的事给一五一十的说了。
千翠听后没有如往常那般惊呼出声,反倒是有模有样的思考了一会儿。
思考了会儿,千翠小声的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故意把菜弄掉的啊?”
虞妩月给了她一个赞赏的表情,抿唇一笑,不言而喻。
千翠一时觉得主子是真大胆,这算是变相驳了皇上的面子吧,一时又觉得主子是真厉害,驳了皇上的面子都没受罚。
激动了一会儿后,又小声道,“幸好皇上没察觉到什么。”
主子胳膊上的青紫是她跟珊秀用胭脂弄上去的,为此主子还掐了自己一把。
虞妩月浅笑,抬眸望向窗外,廊檐下,芍药开的还是那样好。
她此举一是简单地在皇上面前上个眼药,二则是有了这件事她才能更好地将后面那件事说出来。
就算皇上真的在乎,看在她受伤的份上,皇上应不会与她计较。
至于玉婕妤,她也没指望皇上会责罚与她,毕竟汀安殿的赏赐是皇上从慈宁宫出来后的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上不会太过责罚她。
“我瞧着主子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奴婢去御膳房拿些回来吧。”珊秀瞧着道。
陪皇上用膳固然是一件好事,却不如独自用膳来的自在,更何况今晚也算是发生了不少事,兴许主子又饿了呢。
虞妩月摇头,“不用,我不饿,你若是饿了就去拿些吧。”
“我特地留了些糕点,珊秀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就拿给你。”千翠忙道。
她一早就知道陪皇上用膳,像她们这样的宫女是吃不上的,所以她特地拿了些糕点回来,不管怎样,也能垫垫肚子。
珊秀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你拿来吧。”
——
乾清宫内,许大海送完虞妩月返身回去时,就见皇上仍坐在那里,双手交握,似在沉思。
吩咐人将膳食都撤下去,许大海才上前叫了声,“皇上?”
“人送走了?”裴折砚声音清泠,抬起眸来。
“是,虞才人体恤奴才,还给了奴才些赏银。”许大海将荷包拿在手里,笑道。
裴折砚瞧了眼,低哼一声,“朕倒是忘了,安阳侯府要相看的是哪家了?”
许大海忙道,“是安国公府的三少爷。”
裴折砚略微思索了下,“安国公府的大公子朕倒是知道,这个三公子却不曾听过。”
“这安国公府的三少爷尚未入仕,您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听说其人颇负才名,应是少年俊杰。”
“确实是门好亲事。”裴折砚轻哼一声,没了下话。
“这亲事再好,怎么能好的过皇上您呢。”许大海言辞诚恳,半点看不出阿谀奉迎的迹象。
“不说这些了,磨墨吧。”裴折砚起身道。
既是说了不在意,那便无需多想。
刚拿起笔,裴折砚就停了下来,“今日听泉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大海垂头细想,暗暗给小言子使了个眼色,小言子意会,站出来道,“今日听泉宫没什么大事,只虞才人请安后去了汀安殿,与婕妤娘娘叙了好一会儿姐妹情,才出来。”
姐妹情?裴折砚并不是很相信,且回忆了下刚才的触感,轻哼了一声。
许大海见皇上久久不说话,便悄悄抬头看了眼,见皇上已在批改奏折,心中更觉奇怪。
皇上这态度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