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子还有些困乏,虞妩月说完话便歇下了。
千翠则和珊秀两人打理玉锦轩的事,玉锦轩不是很大,平日里也没多少事。
“这个是什么?我记得来的时候并未有这个簪子。”珊秀拿出一支白玉梅花簪对千翠问道。
千翠拿起瞧了下,同样疑惑道,“这个簪子好像不是主子的,也不是我放的。”
“这就奇怪了,既不是你放的,以前又从未见过,怎的突然就冒出来了?难不成这妆奁还能隔空取物不成?”珊秀蹙眉,话也说的别有意味。
千翠也不傻,知道既不是她们放的,那就是有人偷溜进来放的,皱眉道,“我前两日看了还没有呢,我现在去问问。”
珊秀摇头,“问也问不出什么,既是偷摸做的,便是不想让人知道。”沉思片刻,她又道,“先收着吧,平日里多留些心,许是能把人找出来。”
千翠点头,面色有些不好,偷摸放一根簪子进来肯定不是好事。
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肠的在后面使坏。
说罢此事,两人又将玉锦轩上上下下都检查了遍,见没什么异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午后的御花园,繁花锦簇,树影斜斜,退了些寒气,添了份暖意,照在人身上冷暖适宜,墙角处冒出几簇新绿,悄然萌发着生机。
“今儿这天可真不错,想来皇上也会喜欢。”凉亭处,夏贵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手里还捏着刚摘下的花。
郑贵人闻其声知其意,心中已有主意,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贵人说的是,这么好的天浪费了就可惜了。”
放下手中茶盏,她脸上又露出钦慕的神色来,“我听说林才人的琴艺极好,不如将她叫来,若是有了琴声为伴,如此才不负这春色。”
夏贵人蹙眉想了下,到底是有些犹豫,郑贵人见此忙道,“嫔妾听闻贵人闺中时便极善舞艺,若皇上真的来了,您若是舞一曲,想来皇上会更喜欢。”
夏贵人眉头这才舒展了开,她确实善舞艺不善琴艺。
“贵人若是还担心,不妨事前跟那林才人交代几句,想来她不会拒绝了。”郑贵人又道。
夏贵人唇角翘起,她自然知道交代些什么,“你说的对,就这么办吧,翠珠,你去听泉宫把林才人请来。”
“奴婢这就去。”翠珠应了声。
“不得不说,这听泉宫还真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夏贵人冷笑一声,手中花瓣四散开来,洒落一地。
郑贵人捏起帕子点了点唇,知道她说的是虞才人。
若不是夏贵人打听出昨日虞才人与皇上在浮玉亭闲聊了好一会儿,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事。
虽夏贵人说是虞才人特意等在那里勾引皇上,她却不那么认为,只觉得虞才人运气是真好。
她入宫数载,知道平日里想见皇上一面有多难,更遑论,即使见到了,也未必能如愿。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夏贵人即将蹙眉时,翠珠带着林才人到了。
夏贵人懒懒地瞧了她一眼,随口道,“知道叫你来是干嘛的吧。”
林才人紧了紧怀中的素琴,眉眼低垂,声音柔弱,“知道。”
见她这副模样,夏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果然都是一个宫出来的,惯会装柔弱。
“既然知道,那就开始吧,若是皇上等下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夏贵人又斜睨了她一眼。
林才人仍低垂着眼,“知道。”
若是皇上欣赏她的琴艺,看上了她,她要推掉这份恩宠,但,她真的愿意吗?愿意为她人做嫁衣。
“凉亭挤不下那么多人,你就在那里吧。”夏贵人随手一指,指到了一处嶙立的假山处。
假山位置巧妙,刚好能把人给遮住。
林才人顺从的走了过去,将琴放好,弹了起来。
琴声悠悠,似缠似绵,弹者用心,听者入神。
“哼,弹的还真不错。”夏贵人哼了声,又对翠珠道,“你注意着周围,若是皇上来了,提醒我一声。”
她把林才人叫来可不是让她出风头的。
郑贵人眉头蹙了蹙,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话是她提的,还是不要说那么多的好。
琴声悠扬,穿过薄薄的宫墙,恰好传入储秀宫内。
储秀宫里,檐下用金丝缀成的风铃发出清越的响声,不显嘈杂,殿门敞开,窥其一角,能隐隐看见殿中华贵的摆件,只觉清雅又华贵,别具一格。
“外面是什么声音?”淑妃从书卷中抬起头,细眉微蹙。
她的贴身宫女锦瑟走了进来,对她道,“奴婢着人打听了,说是夏贵人等人在弹琴呢。”
“弹琴?”淑妃重新翻起了书页,并道,“还真是有兴致。”
“奴婢觉得她们不是有兴致,是想借琴声思人呢。”锦瑟笑道。
“皇上来后宫的次数不算多,有时一两个月见不到皇上都是正常的,她们不想些法子,日后就更没她们的位置了。”淑妃温声温语道。
锦瑟眉角一扬,显出几分傲然来,“任她们如何费尽心思,始终都比不过娘娘您。”
娘娘可是与皇上有打小的交情,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这宫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