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和虎子的对话。
若是听到了,温明谦虽不会猜到自己已经知晓贪墨一事并故意对他隐瞒,但是温明谦若是参与其中,他一定会把自己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虽然教训过了,但我觉得不够解气。”温长宁回答温明谦先前的问题。
“那你想怎么做?”温明谦瞅了眼温长宁,问她。
一味溺爱不分是非的娘,纵恶养奸徇私枉法的爹,和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他。
温长宁回想着贺霖元的所言所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便如此猖狂。
可想而知,在调任京城之前,这贺洵任并州刺史期间,贺霖元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
温长宁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现代的霸总语录。
“天凉了。”温长宁试图牵动唇角,却没能如愿。
“嗯?”温明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窗外。
现在是三月末,正是天气转暖的时候,何来‘天凉了’一说?
“让贺家满门抄斩吧!”温长宁听见自己这样说。
温明谦抬眸,目光在温长宁脸上定格一瞬,语气轻描淡写道:“那,明日早朝我便让御史台弹劾贺洵。”
又低下头继续去看自己写的字:“若无其它事,你便回去吧!”
“是,父亲。”
回到卧房,温长宁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
让贺家满门抄斩吧!
满门抄斩吧……
抄斩吧……
温长宁的灵魂彷佛脱离躯壳回到了一刻钟之前的温明谦书房内。
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面不改色地说出灭人满门的话。
温长宁跟铜镜里那双漂亮的凤眼对视着。
好像,只有这双没什么温度和情绪波澜的眼睛没变。
或许,她那些亲戚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小姐,相爷让我提醒您。”
温长宁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一身黑衣的女子。
“你是?”
“我叫凝霜,是相爷派来保护小姐的。”
温长宁看着单膝跪地的人,点了点头,道:“哦,你起来吧!父亲说了什么?”
“暗卫有规矩,见主子时,不可让主子仰首。主子坐时,需跪听主子训示。”
“相爷派人去莲花镇石桥村查过那对母子了,赵虎所言非虚。但相爷的人还查到,在赵虎的父亲赵铁柱死后,有一段时间,村里的地痞流氓想要趁夜潜入他们家欺辱赵虎之母,但这些人最后都疯了。”
“疯了?”温长宁低声重复了一遍。
“是。据被请去为他们看诊的大夫所言,这些人都是因惊惧过度,吓疯的。”凝霜道。
“因这些吓疯的人嘴里一直念叨‘有鬼’,石桥村便有传言说赵铁柱的鬼魂死后回到了家里,在守护自己的妻儿,这些人都是被赵铁柱的鬼魂吓疯的。”
“不过也有传言说杏花是灾星,靠近她便会变得不幸。”
“相爷的意思是,这对母子有问题,不可信,让小姐您尽快将人送出温府。”
温长宁没回应凝霜的话,沉默一会儿,问道:“父亲派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人,名凝雪。”
凝霜话音刚落,又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出现在面前,对温长宁单膝跪地抱拳道:“凝雪见过小姐。”
温长宁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会儿,问她们:“你们从今日我出府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是,小姐,但我们没进皇宫。皇宫守卫森严,我们无法在不惊动宫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皇宫。”
温长宁心下叹息一声。
这两人今日跟着她,她竟无半点察觉。
在现代她为自保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原主小时候也练过武,有些武功底子,可在这些经过精心培养的暗卫面前还是不够看。
习武也得提上日程了。
“你去告诉父亲,这事我心里有分寸。”温长宁从沉思中回过神,对凝霜道,“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做对相府不利的事情。”
“是。小姐。”
凝霜离开后,温长宁眉心微蹙。
有温明谦的人在身边,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得想个办法……
临近傍晚的时候,温长宁觉着饿了要让海棠传膳的当口,才想起来还有家宴这回事。
温家的主子比起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来不算多,但绝对说不上人丁单薄。
温明谦上头还有一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生了二女一子,温明谦排行属二。
上头的大姐和弟妹年岁相差较大,在温明谦考中秀才之后嫁给了县里的县丞聂鸿,聂远志便是他们的独子。
小女儿便是如今宫中的温太后。
温明谦娶妻威远侯府嫡幼女林婉清,也就是她现在的母亲。
除此之外,还有三位姨娘,为温家诞下了四个庶子女。
她的上头还有三个嫡亲哥哥,除了大哥娶妻武安侯府嫡长女阮静姝之外,另外两个哥哥都还没有成亲。
即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