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就怪周昕义这个混账东西简直胆大包天,完全不把妻子当回事,竟然将两人写过的信件全部保存了下来,就放在这个包裹里。

王德海对着叶籽欲言又止:“拉回家去,还是……”

叶籽垂下眼帘,她掐了掐掌心,硬是逼出两滴眼泪:“送医院吧,万一还有救呢?”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王德海叹了口气,招呼了几个壮劳力去拉板车抬人。

谁都知道人已经凉透了,可看着叶籽这副模样,又不好说什么。

遗体拉到医院,医生掀开草席看了一眼就摆手:“送太平间吧。”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却耗去了大半天工夫,回村时已是日头西斜,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不少人,见到他们便迎上来。

周昕义的死讯已经传到了村里。

“作孽哟,才二十三……”

“邪门得很,同去的人都没事,偏偏就他一头磕死了,咋能这么倒霉?”

“这叶家闺女命也太硬了,家里人都没了,好不容易成家,男人也横死了。”

“我听说这叫什么,天煞孤星?”

“嘘!少说两句,现在不让传播封建迷信!”

知青住所里,所有人都无精打采。

由于马车都已经损毁,拖拉机又不够用,没法子去县里坐火车,原本打算今天返城的知青们又回来了,只能择日再走。

但知青们并没有埋怨,他们只是晚几天回城,可是周昕义却将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再也无法回去了。

这样一对比,他们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

知青们的议论声如苍蝇一般,嗡嗡地往耳朵里钻,顾雪柔躺在通铺上,恨恨地咬着手指关节,无声地流泪。

想来想去,她现在也只能尽快回京,想办法把这胎打掉,只要没人知道,她照样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该工作工作,该成家成家。

同屋的李红梅突然开口:“雪柔,你也别太难过,当务之急先把脚伤养好。”

李红梅这话一说,其他知青想起了两人的关系,也纷纷看向顾雪柔。

“顾同志,听说你和周同志是发小?节哀。”

“等你回了北京,好好安慰一下周同志的父母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

李红梅还给顾雪柔倒了一碗水,叹息道:“周同志死在这边,丧事该怎么办呢?”

有知青摆摆手:“肯定得先通知周家,甭管发电报还是写信,大队支书肯定自有安排,咱们就别操心了。”

写信……

顾雪柔猛地想起了一件事,突然脸色煞白。

信!她怎么把那些信给忘了!

周昕义自诩读书人,从小是念着诗词歌赋长大的,即使是偷鸡摸狗这档子事,他也要和顾雪柔借诗赋传情。

周昕义写了不少肉麻的情书和诗句,偶尔也会要求顾雪柔给他回一两封,顾雪柔当这是情趣,从来不拒绝。

但周昕义总爱把这些肉麻的信件留下来,就夹在书里,她说了许多次让他把这些信烧掉,他总是不同意。

上回见面时她还担忧地说:“这些要是让人看见,咱俩都得完蛋。”

当时周昕义怎么回的?

他说:“放心,我都藏在从家里带来的包裹里了,叶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我特别信任,我不让她动她肯定不会动。”

现在这个要命的包裹就在叶籽手里!

顾雪柔唰一下坐起身,将旁边的李红梅吓了一跳。

“雪柔,你怎么了?”

“我没事。”顾雪柔咬牙下床,受伤的脚踝一阵钻心的疼,“我去看看叶同志,陪陪她。”

叶籽家是砖瓦房,当年她父亲在县里当会计时盖的。

此刻屋里点着灯。

大队支书的媳妇儿,也就是叶籽的表婶张桂兰也在屋里,想必是不放心叶籽一个人呆着。

顾雪柔咬了咬唇,叶籽这人好糊弄,但她表婶张桂兰却不是个好说话的。

见顾雪柔进来,张桂兰眯起眼睛:“顾知青?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叶同志。”顾雪柔决定见机行事,一瘸一拐地上前,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叶同志,节哀……”

顾雪柔嘴上说着宽慰人的话,目光却急不可耐地在屋里搜寻,最终定格在炕上那个深蓝色包裹上。

包裹上还打着结,应该没有打开过,顾雪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叶籽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决定逗逗她。

只见叶籽突然伸手拿过包裹,打开。

顾雪柔的呼吸一滞,心脏随着叶籽的动作乱跳。

一件半旧的棉袄、两件衬衫、一包饼干、一个搪瓷杯……叶籽的动作很慢,每拿出一件东西,顾雪柔的心就往上提一分。

当那本厚厚的《机械修理大全》露出封面时,顾雪柔几乎要扑上去,她清楚地知道,这本书的中间被周昕义挖了个洞,塞了厚厚一摞诗信,如果叶籽翻开看,就要露馅了!

幸好,叶籽没翻开看,将书放到了身侧。

顾雪柔的心脏大起大落,深吸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她看着那本盛满了罪证的书,近在咫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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