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在先的。
是她先蓄意接近他,靠近他,是她用甜言蜜语,说出那一句句海誓山盟。
凭什么她说抽身便抽身,说要结婚,转头便与他人结婚?
男人本就不虞的面上,此刻更带着薄愠。
这间房间鱼蔓曾经误闯入过一次。
纯白的床单和窗帘,墙壁上那幅画仍悬挂着,为眼前这一片素白增添了不少活人气息。是了,是活人气,那天闯进来的第一眼,鱼蔓还以为自己闯入了什么灵堂。
宋经识没有将她扔到床上。
方才餐桌旁那一番纠缠,二人的衣衫上沾染了些面包酱。
宋经识抱着她,径直走向浴室。
哗啦啦一声,他打开花洒。
水花溅在鱼蔓手臂与脸颊侧,她清楚看见,不过立马,男人眼镜上便覆了一层雾气。
宋经识单手摘掉眼镜,开始解他的上衣衣扣。
见状,鱼蔓彻底慌了神。
她厉斥:“宋经识,你……你要做什么?!”
温热的水流浸透他上半身衣裳。
男人俯低下身。
水珠“啪嗒”,自他的发梢滴落。
宋经识自身后吻上来,双唇覆上她后背的蝴蝶骨。
温热的触感,覆着些许水流。
鱼蔓后背猛然一僵。
水珠溅到少女睫羽上,又轻轻一扑闪,簌簌地,滴落在她胸前的锁骨上。
她道:“你松开我好不好,宋经识。”
这里不是酒店,是陈家。
是陈家老宅。
一层之隔,脚底下那便是陈遇明的房间。
她想要逃离,双腿却莫名被他吻得发软。在这一秒,鱼蔓承认,自己确实还喜欢着他。
——喜欢着他的身体,他的吻。
鱼蔓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是一种独属于生理性的喜欢。
也仅仅然是独属于生理。
她告诫自己——坚决不能沉溺。
温热的水流将她的衣裳洇湿。
鱼蔓大抵知晓,自己如今是何等狼狈的模样。
身上的衣裳颜色很素,很淡,热水一打湿,便紧巴巴地黏在身上。覆盖住、却又遮挡不住这一段窈窕的身形。鱼蔓不敢转过身,她会彻底走光,她更不敢转身抬头,去看宋经识那一双疯狂的眼。
宋经识想抱她。
想亲吻她。
想……要她。
就在这里,就在陈家老宅,就在陈遇明房间的楼上。
与她相拥,与她相融。
花洒将她脖颈上、先前所涂抹的遮瑕与粉底全部冲洗掉。
露出那密密麻麻的、此刻有些发暗的吻痕。
宋经识勾住她的脖子。
他俯低下身,亦沉眸。
“你的身上,好似……还有爱我的痕迹。”
男人的声音低哑着,落入鱼蔓耳中。温热的气息轻扑着她的耳垂,鱼蔓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股电流所击中。电流暗涌着,让她的身体也逐渐波涛汹涌起来。
就这么一个冲动,她想踮起脚,勾住对方的脖颈。
再狠狠,咬上他的唇。
她从未见过自己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
衣裳、头发全被淋湿,单薄的衣衫挂在身上。宋经识热.烫的目光亦贪婪地辗转着,鱼蔓转过头,看见对方的喉结似乎颤了一颤。
他咽了咽口水。
喉结滚烫而坚硬。
有种说不上来的、致命的性感。
(审核注意:全是脖子以上)
鱼蔓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对方时,便深深迷恋上他这副皮囊、这具身体。
酒店里,对方抱着她,一次一次与她癫狂。
太要命。
太疯狂了。
譬如眼下,此时此刻,鱼蔓有一股冲动,一股最大胆、也最原始的冲动。她想窝在身前男人的怀里,同以往一般用呵气声求着他,呼吸声渐渐,唇齿边的话语再演变成一句句,摄人魂魄的夸赞声。
偌大的浴室里,荷尔蒙的作用催生到了顶峰。
透明的浴室玻璃,此刻覆盖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宋经识将她的肩膀扳正,少女的身形转过来。
“躲什么。”
耳边一声轻笑落下。
宋经识游刃有余地掰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大胆欣赏着她的身体。
鱼蔓的乌发、睫羽,皆被热水淋湿,她的眼睛有些怕水,少女微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眼前那道健硕的身影。
宋经识的身形要比她高大上许多。
他站起来,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底下更是健硕。
看得鱼蔓右眼皮又突突跳了一跳。
她也学着宋经识,咽了咽口水。
浴室内是朦胧的雾气,她的喉舌间却有几分干涩。湿透了的发丝黏腻在鱼蔓鬓角与脸颊侧,水气越来越烫,她的面上也越发红,越发热。
烧得如这水气一般滚烫。
偏偏在此时,宋经识再低下头。
他的轻笑声落在鱼蔓唇角边,那沾着水珠的唇峰,差一点就要蹭上她的唇。
噼里啪啦的,水珠落在她脖颈上,顺着纤细白皙的颈项,缓缓朝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