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相处这么些日子,也算是提前预判了。
她忙道:“奴婢自然是还为大王准备了别的礼物!”
江煦本只是控诉一二,没想到还真被他诈了出来,闻言,神情一顿,接话道:“噢?什么礼物?”
莳婉见状,轻取下他手腕处的发带,想将其系在江煦的眼睫处,只可惜,男人不知为何身子僵直,两人身高本就有差距,这下,便有些系不上了。
“你低下头。”莳婉无意识道,待话说出口,才忙可怜兮兮地改口,“大王您身量高大,奴婢......有些够不到。”
几乎是在她解释完的下一瞬,江煦依言垂首,乖乖地让她系带子,甚至没问缘由。
意识到这点,莳婉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又见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耳尖更是无意识蔓上几丝薄红。
等系好带子,她忙也撤开身距,主动牵起江煦的手,“大王请随奴婢来。”
门开,一阵夜风袭来,吹动两人的衣角。
月亮将满未满,高悬于空中,夜霜凝满青砖地。
看值的守卫刚换过班,正兢兢业业着,突然瞧见自家大王被人牵着往此处来。
守卫心下警铃大作,记起先前大王的吩咐,忙悄无声息地退至暗处。
莳婉带江煦来到一处院落。
院中,槐树正值花期,月光透过羽状的叶片,在地下投下一阵浮动的光影。
树梢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不多时,有几瓣米粒大小的槐花从枝头徐徐飘落。
等到了院子中央,莳婉才将江煦眼前的带子揭下,“大王,正是此处。”
江煦缓缓睁眼,环视四周,“所以,是什么礼物?”
莳婉施施然行了一礼,“奴婢自八岁起便在柳梢台学习技艺,至今已七年有余。”
“奴婢没有别的什么本领,唯有这歌舞,算是其中佼佼者。”
江煦心下微动,忍不住又盯着莳婉细瞧起来,这才恍然发觉,她今日穿的是一席长袍,广袖极长,像是舞姬穿的某种衣裳,大概用的是绫罗料子,月色下,泛起一阵珍珠似的洁白光泽,煞是好看。
一如婉儿这个人。
束腰的蹀躞带缀满米粒大小的珠翠,她微微动作,便是满眼的细碎光芒,果然,与他预想中的一样。
这腰肢,太细了。
细到,怕是他一只手便能轻易握住。
甚至于......都不能用力。
满池月色下,他听到了婉儿轻软的嗓音,“大王出征在即,奴婢没什么能做的。”
“唯有一舞,预祝凯旋。”
语罢,广袖忽地至腕间而出,挥出一道长长的弧度,另一边的袖子却是翻腾而上,直冲向半空中,带起一阵风声。
婉儿的双手交叠着,腰肢向下微微弯曲,江煦瞧在眼底,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这会儿,他似乎更热了些。
女子的腰肢完成一个惊人的弧度,俨然是极为柔软的,悬在腰间的珠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极为悦耳。
舞至尽时,婉儿的足尖恰好一道收落,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四周是不知何时旋落身边的槐花,离了些距离看着,就像是被一丛丛花蕊簇拥在中央一般。
月光洒落,宛如人间仙女。
瞬时,江煦的呼吸几近停滞。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便是你要送的礼物吗?”不等莳婉回答,他继续喃喃道:“......本王很喜欢。”
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这回,他的语调压得极低,片刻,复又道:“过来。”
......
自安居在太守府以来,府内的一切便被江煦派人修葺过,这院落亦然。
新移栽的芭蕉随风晃动,似乎也不愿惊动此刻的宁静祥和之景。
晨起时刚下过雨,宽大叶片上,未干的雨水"啪嗒"砸在石凳旁,江煦牵着莳婉一道,坐在凳上将其半环在怀中。
石桌中央,是方才守卫早早得到吩咐放置好的杏花酒,一揭开,清甜的酒香便迅速弥漫开来。
莳婉刚剧烈运动完,气息还有些喘,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被江煦抱着,也只是乖巧地垂着眼,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副模样,无疑极大地取悦到了对方。
一高兴,江煦甚至连话都变多了起来,温和唤她,“婉儿。”嗓音更是像带着钩子,“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本王甚是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喜悦,同样,莳婉能清晰感受到的,还有这份喜悦之下,江煦未曾明言的欲望。
男人的体温高得吓人,此刻,几乎要将她灼烫。
思绪回笼,莳婉轻轻应了声,“大王喜欢便好。”
“奴婢这几日闷得慌,又苦恼于此事,便总是往外跑,想要物色更好的礼物。”她撒娇道:“大王不要生奴婢的气。”
“本王并未生气。”
“这份礼物便是最好的。”江煦笑吟吟的应道,大约是真的极为高兴,语气里的笑意挡也挡不住,“你若是闷,今后多出门看看也无妨。”
这便是同意她出府多逛逛的意思了?
目的达成,莳婉面上更加羞涩,柔柔往江煦怀